这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魏知夏冲上前拽着陈秋野的衣袖就往里拉。
“师父你可算来了。”
陈秋野踉跄了几步,有些发懵。
他甩开魏知夏的手,看了看四周经过但并未抬眼看来的奴仆们,说道:“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阿芸病了,你这个未婚夫婿到底怎么当的?这么多日也不来看看阿芸。”
“未婚夫婿?莫要乱说。”
魏知夏:?
“不是都山盟海誓了?”林东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
“胡言乱语,什么山盟海誓,我和知芸姑娘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啊……看来传话的出现了一些差错,那师父更得加把劲了。
“不说这些了,知芸姑娘到底怎么了?上回见她明明已经好多了啊。可是这迷药有蹊跷?”陈秋野拉回正题。
“上回?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就是不去医治,这迷药也早没了。你再不来看阿芸,你们怕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一路上,魏知夏絮絮叨叨,说了张嬷嬷一事,又将魏知芸发病的情况,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了一番。
陈秋野不紧不慢地跟着,到了云舒苑,魏知芸正巧醒了。
她坐起斜靠在床上,将莹莹手中的汤药喝下,一抬眼,便看见了陈秋野。
魏知芸一愣,“陈公子。”
若不是见到他,魏知芸都快忘了自己与陈秋野之间那事。
陈秋野余光看了眼魏知夏,她一脸的兴奋,像极了戏台下凑热闹听戏的。
一股不快的情绪从胸腔中升腾而起,陈秋野半边嘴角一扬,什么相敬如宾,早就抛之脑后。
“知芸,我来看你了。”陈秋野快步上前,抽出帕子擦了擦魏知芸嘴角的汤药,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脸的心疼,“怎么烧得这样厉害?可请了大夫来看?”
你看看这担心的样子,还普通朋友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魏知夏轻咳了几声,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了然三分欣慰三分没看够和一分我懂我走。
“那个……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说罢贴心地将卧房的门给带上,但留了条缝。
魏知夏美其名曰跟进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发展,识别师父犯的错并及时救场公关。
屋内,魏知夏离开后,陈秋野的脸色冷了几分。
魏知芸不动声色将额头从陈秋野手背处移开,她低垂下眼,淡淡地说道:“今日多谢陈公子来看我,阿芸无大碍,只是心病罢了。”
屋外,魏知夏右耳贴在门缝处,蹙眉思索。
语气疏离,用词客套,疑似在隐藏真实感受强装无事。
没错,阿芸有些生气了。
魏知夏凌空拍了拍不存在的大腿。
师父啊师父,谁让你这么多日都没个消息的?此时被冷言相待是你的宿命你了解。
那么标准答案是什么?
请看大屏幕:知芸,对不起,我不该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的。怎么就无大碍了?你看你这脸色,你这气息。烧在你身,痛在我心。
屋内,陈秋野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嬷嬷一事他听了个大概,若此事是大康指使的那必然与晋王脱不了干系。
既然张嬷嬷被揪了出来,不论魏知芸如何处置,她的结局一定是死。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这事并不是魏知芸的错,但陈秋野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地坐在床沿。
他见魏知芸眉头一皱,似咳非咳,忙倒了杯水,“来,喝杯热水吧。”
屋外:???
生病了你也是多喝热水,生气了你也是多喝热水。
从古至今,男人从未变过。
屋内,魏知芸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压下了喉头那痒痒的不适感。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挑明了说。
“陈公子,那日你明明说过的,相敬如宾。”
方才陈秋野过于亲昵的举动让魏知芸有些无所适从,她害怕陈秋野动了心,害怕他单方面假戏成真。
魏知芸从未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如今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
陈秋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行径过于荒诞。
就像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见到姑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甚至还将自己往外推,便不计后果,做着一些自以为能刺激到她,博得她关注的事。
结果不过是自讨没趣。
可笑。
陈秋野笑笑,“是我唐突了。”
屋外,唐突什么啊唐突?
相敬如宾?
真有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