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也太早了。您这伤好了吗?寅时不太合适吧?还有,您有时还要点卯,这身体可怎么吃得消?” 魏知夏好言相劝,说不定师父只是说个气话呢?给他一个台阶,兴许就顺着下了。
可惜她低估了陈秋野的决心,“为师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教你习武,还不至于旧伤复发。至于点卯,不是你该担心的。知夏,怕是你自己受不住这苦吧?”
“徒儿可没说自己受不住这苦啊,徒儿只是心疼师父。”
“哦?心疼?尚还轮不到你,你不是说我自有知芸来心疼吗?”
怎么这话听着酸溜溜的呢?魏知夏来不及细想,便见陈秋野拿起那本《公子风流》便要往外走。
“这书,我便拿走了。我倒是要问问魏将军,还能不能管住你了。”
“诶!别啊师父!”魏知夏猛地起身追过去,她一只手钳制住陈秋野的胳膊,双腿蹦起,另一只手企图去够那本被陈秋野高举起的话本子。
“好师父,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求求你了,别告诉爹爹,不就是寅时吗,我去,我去!”
下一瞬,陈秋野将手放下,拦住魏知夏的腰便往自己怀里带,他低头看去,“哦?知夏这腿好了?”
周身被木质气息包裹,一阵阵属于男子身上的温热袭来。
魏知夏脸“唰”地便红了。
“好……好……好了。师父你这是干什么?”陈秋野掌心的热度传到腰间,惹得魏知夏身体一阵战栗,下一瞬便偃旗息鼓了。
随即,手掌力道松开,魏知夏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心头一阵失落。
陈秋野一脸笑意,“好,你若是乖乖来习武,我便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若是不好好练……”
他晃了晃手中的话本子,狡黠一笑。
“是!”魏知夏稍息立正,不敢有半句反驳。
可是师父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魏知夏脑子里在飞速转着。
是正巧手掌落下扶在了腰间?还是故意吓唬自己?
还是……
魏知夏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师父不会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渣男的。
“我先走了,明日不见不散。”陈秋野将话本藏在衣袖中,转身便要离开。
魏知夏终究还是没忍住,若是不问个清楚,今晚都休想睡个安稳觉,“师父!你方才到底是……”
她咬了咬下唇,眼一闭刚要问,只听陈秋野“嗯?”了一声,笑着说道:“对了,方才那招便是你这话本子里学来的,看着倒是挺有效的。你若是不乖乖习武,为师便从书里再学个几招来治治你,如何?”
???
这书是这么用的吗?
万一再用在我身上,真的很难招架啊。
我不想对不起阿芸,魏知夏诺诺点头,“我记住了。”
魏知夏心惊胆战地过了一整日,直到临近子时院子里都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应当是信守承诺,没有告诉爹爹和阿芸的。
第二日寅时,魏知夏顶着对黑眼圈准时出现在演武场。
天色还是一片漆黑,演武场点燃了火把,照得一片昏黄。
陈秋野已然等在了那里,他背对着魏知夏,夜风把衣角吹起,魏知夏竟从中看出了一丝世外高人之感。
“师父。”
陈秋野微微转脸,火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忽明忽暗,魏知夏只能看清他姣好的侧颜和有棱有角的下颌线,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来了?冷吗?”陈秋野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也没有休息好。
“还好,等会儿动起来就不冷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的莲舟村,那时也是踏着星光和晨曦,一路朝春晖山上去习武。
“师父,今日我们练什么?降龙十八掌第一招亢龙有悔?师父我这回没记错了吧?”
“嗯。不着急,我们从内功心法先开始。”
内功心法?对了,那日师父说了,先学会内功心法,那些招式学起来便事半功倍。
果然此前是自己太心急了,拿到那内功心法竟是一页都没有翻开过。
磨刀不误砍柴工,是该从内功心法开始的,就如当初只是从简单的扎马步开始一般。
魏知夏点点头,“开始吧师父,第一招是什么?”
陈秋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缓缓道:“你如今的水平,放眼武林,不过花拳绣腿,浮于表面。若想突破这一层,必然要参悟道法。”
“这小小的树苗,在土里扎下根,根系绵延千里,便能长成参天大树。人也一样,双足如草木,稳稳扎根地面,凝神静气,久而久之,便足下生根站如松。那股真气就如土地给予草木的养分般,从下至上,从丹田直冲天灵盖,这,便是内功。”
陈秋野声音舒缓,语气平实,说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