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要出长安…是要骑马去？”
001说：“我可以带小姐骑马。”
外面的风吹动着窗户吱呀地晃了晃，地上的黑影也跟着移了移。
林问岚看着001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正一本正经地说带她骑马…
她愣住后，缓了一会才道：“哦，好，嗯，就这样。”
*
夜晚将至，庭院中的池塘倒映着林府檐边挂着的灯，花丛中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蝉鸣。
就在这惬意的环境下，在下人的洗衣房中却不那么太平。
玥玥正勤勤恳恳地在搓衣板上洗着衣服。
忽然一娄脏衣就落入了她的盆中。
玥玥抬头看向来人，是茗香带着另一个丫鬟正拿着脏衣篓站在她身前。
一脸得意。
玥玥盯了她们几秒，喉头越发得干涩，手上的动作都放缓了些。
饶是她想撒腿就跑去告状，都没力气。
林问岚待她的好，她都记得，她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惹得林问岚出马。
“贱婢，听说你主子今天施舍了你点钱？”茗香将一只脚踩入盆中，顺带踩中了玥玥的手。
玥玥吃痛地将手收了回来，捋好了自己的衣襟，沉痛地摇了摇头。
听到有钱，整个洗衣房的丫鬟都被吸引了过来。
玥玥胆怯地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头，护着身体的手又紧了紧：“你们再这样，小心我告诉大小姐。”
“大小姐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就是个傻子，整天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管得了你什么啊？”茗香摊开手掌，笑得肆意。
毕竟今天早上在她主子前丢得脸，就要在她身上找回来。
水盆被踢翻，茗香就要伸手去搜玥玥的身子。
玥玥低着头，闭着眼，想象中的推搡感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奴婢见过大小姐。”
这时，她睁开眼，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一双鞋，名贵雅庄。
这下她才信林问岚真的来了。
茗香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平日里，在洗衣房这种地方是不可能看到林问岚的，但今天她突击而来，给整个洗衣房的丫鬟都笼上了一层威压。
“抬起头来。”林问岚撩了撩衣袍，平日里听着元气的声音在这静悄悄的洗衣房中却听得格外的令人心寒。
其他丫鬟当然知不是在叫她们，索性一律不动都低着头。
茗香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灯光点缀着幽潭的眼睛，带着寒意。
明明是一张明媚的脸。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林问岚带着微翘的嘴角。
“奴婢...奴婢刚刚什么都没说...”茗香还仗着自己身后还有林问黛撑腰，干脆搪塞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到了她脸上，在场的丫鬟包括玥玥都颤了颤。
茗香捂着脸，震惊地瞪着林问岚，不过半秒时间，她就收了眼神，躬回了身。
林耀春是朝廷的重臣，要是想进林府当个下人都是要托关系的，在场的丫鬟无一不珍惜这个机会。
只不过是这几年林问岚的地位都让她们分不清主次了。
“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就可以连人都不会做了吗？”林问岚瞧这茗香的脸上的红痕还不够深，反手又给了一巴。
茗香只道是敢怒不敢言。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问岚声音微沉，“你们要是胆敢再欺压我身边的丫鬟，下场便是如此，懂了吗？”
洗衣房中的奴婢集体行了一礼：“奴婢谨记于心。”
林问岚踢开水盆：“今日的衣裳都归茗香洗了，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们答完，纷纷逃窜出洗衣房这个修罗场。
而玥玥坐在凳子上久久除不去那余颤，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手软脚软。
“没事了玥玥，走吧。”林问岚轻声道。
“大小姐，我应当是没有做梦吧？”玥玥抬头看向林问岚。
此时的林问岚身影逆着光线，如降神祇。
仿佛又回到四年前某个刮着大雨的夜晚，她全家被抄斩，只剩她一个遗孤，在长安的街头乞食。
她已然不在意一切，只想不顾一切的生存下去。
那夜，也是这个角度，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知道这小姐身上穿得贵气，一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千金。
那小姐撑着伞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在大雨滂沱的冲刷声之下，她听到了一句：“好可怜啊。”
于是她便不知哪来的勇气，拼尽全力抓住了小姐的裙角，祈求她收留了自己。
她刚好早年读过一些书，识字，就这样，如梦似幻地留在林问岚的身边。
那年的雨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