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朝他扑了过去。
他狞笑了一声,迎了上来。
仅仅一秒,我的刀尖已经到了他凸起的咽喉前,而他的火-枪也已经顶到了我的下巴上,并卡擦一声上了膛。
“要不要试试谁更快?”他用力的抬了一下枪,让我不得不仰起头,“看看是你的脑浆先像烟火一样炸开,还是我的喉咙像喷泉一样冒血!”
他的手异常的稳,而且,蕴含着极大的力量。我忽然有一种被锁定的错觉,我感到,哪怕此刻我踏出死亡舞步,我也不一定能避开他的袭击。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的跳,我大口的喘了口气,“……我们只会两败俱伤,把你的枪拿开!”
“那可未必,小妞!哪怕老-子让你占点便宜!”他嘲弄的说,甚至把咽喉更凑近了我的刀锋,眼角的余光告诉我,有细细的血线从他脖子上流下来。
那发黑的颜色我更紧的握着武器抵住了他的咽喉,“我付了你钱!卢梭!”
“你付钱让老-子办事,可没付钱向老-子挥刀。”
“因为你恐吓我!”
“如果不是你唧唧歪歪,老-子会不耐烦?”
“拿开你的枪,我们继续走。”
“加钱,否则,老-子就把刚才的话变成现实。”
就在那时,隐隐的,树影里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我清楚的看见了一个高高的黑影从卢梭的背后踢踢踏踏的走来,他披着黑斗篷,抬至胸口的手掌里有一团苍白的烈火如同点烟器一样忽明忽灭,衬的他的脸惨白如鬼。
那赫然是一名魔法师!我可不可以向他求援?!
*
“搞什么?卢梭?”那一刻,那个人却悠闲自得的操-着更加嘶哑的嗓音开口了。
那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他居然与这个见鬼的矮子是一伙的!
只听见那个人继续懒懒的说道,“夜莺小姐帮你接到什么大生意了?这么大动干戈?”
“那要这个小妞怎么选了。”卢梭用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枪管更用力的顶住了我的下巴,“要么,给她带路,她多付给老子十个金币。要么,就把她卖个兽人,老-子爱死了上次换回来的烈酒!”
“我有钱,但是不是现在!”我咬着牙开口,缓缓的放下了被汗水浸湿的手。
*
卢梭带我去的,是与城墙隔着一条石板街的下水道。他和他的同伙加勒特娴熟的拉开了窨井盖子,那一刻,下面传来的味道差点儿熏得我吐出来。
“污水都会排往城外的塔伦米尔湖,我们可以沿着下水道出去。”加勒特解释道,短短几分钟,我发现这个有着一张方脸,满眼血丝的青年要比仿佛吃了火-药的卢梭好相处的多。他不但和善的做了自我介绍,还在路上提醒我小心脚下凸起的石块与横生的树枝。
顿了一下,我跟在他后面,跳到了下面潮湿打滑的台阶上。
洛丹伦的下水道要比达拉然的臭的多,也旧的多,那些铺就的石砖与天花板都已经有了隐隐的裂纹。
墙壁上满是黑色的苔藓,有的砖已经半抽出来了,随时都能掉下来砸到我们的脑袋。
在阴暗的角落里,还有不少散发着恶臭的黑漆漆的东西,大约是排泄物。
污水在台阶下面汩汩的流动着,在发黄的魔法火炬的照耀下,我发现那些水颜色极深,而且浓稠极了。
“噢……”我恶心的捂住了鼻子,“塔伦米尔湖在东面,我们为什么要绕个弯到这儿来?”
“戚--”卢梭在我身后发出了一个嘲弄的声音,“麦格尼的脑袋也很值钱,为什么我不能砍?露娜之光的女表子也美得很,为什么我不能干?”
“因为你根本不行。”
“干!”
“呃,小姐,其实是因为道下水道被戒严了。只不过,我的洞口幸免于难。”加勒特随手掰下了了一把火炬,在前面拖着脚步带着路,“他们说是检查水道,但是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抓什么人,这几天,把下水道翻了个遍,里面的流浪汉都被赶了出去,这么冷的天,他们十有八-九要冻死。”
“这鬼地方被戒严了?”走在最后的卢梭嚷嚷了起来,那轰隆隆的声音在下水道里不停的回响,“他们不会发现老-子吧?”
“如果你声音再这么大,他们想不发现你都困难!”加勒特回头说道,嗓音可不比卢梭小,“你可是榜上有名!”
“呸!”那句话让卢梭朝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浓痰如同箭-矢钉进了浓稠的污水里,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起来,不过,他的声音倒是小了下去,虽然语气还是恶狠狠的,“发现了又怎样?老-子轰烂他们的脑袋!一个活口都不留!”
加勒特哼笑了一声,不再开口。
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再次摸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全神警惕着身后那个精壮如同炮弹的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