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在台阶上站了起来,可是,四周昏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了?弥赛亚?”达利安在七八级台阶之外问我。
“我,我不知道,刚才有阵风。”
“可能是上面吹过来的,别怕。”
*
上面?
我不由的回头看去,那个臭烘烘的楼梯口就在那儿,从里面透进了蒙蒙的亮光。
也不知怎么的,那副景象让我微微一怔,脑海里浮起了一副让我惊恐万分的记忆。
在蓝花楹街的那个地下室,也有这么一个楼梯口,它通往一片黄绿色的火焰,那呼呼作响的火一口一口吞噬了……我的塞林……
“呃啊--!”那个男孩在火焰里痛呼,可在烧成灰烬的之前,他没忘用破碎的语言嘱咐我,“活……着……”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紧紧的捏着拳头,猛地坐了下来,许久,鼻子才不那么酸了。
*
此时,瓦里玛萨斯已经走到了最下面,只听见他嘟哝了一句什么,顿时,手中的紫色光华大涨,那针刺般的光线迅速充满了整个厅堂。
我立刻抬手遮了一下,在这强光之下,我才发现这座厅堂并不大,甚至比农庄中央的大厅都要小,但看得出来,它曾金碧辉煌。
它有红绿相间的琉璃镶嵌的墙壁,巨大卷曲的水晶挂灯,刻着精美花纹的沉重桌台,可是,此刻,那些易碎的东西都变作一地的碎片,紫光一照,显得荒凉而神秘。
“这些东西很有高等精灵的风格,”达利安轻声说,“你看呀,弥赛亚,那些桌子上的花纹大多数是镶金枫叶。噢!地砖上也有!”说着,他撑着楼梯的扶手,一翻身从上面跳了下去,落地时似乎踩碎了一大片脆生生的东西。
只他捻起一些碎片仔细的看着,“……这应该是碎掉的水晶瓶一类的东西,用来灌装药水的。”半晌,他说道。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弥赛亚?你怎么了?”
“……这儿就是法席恩所说的,那个炼金实验室?”我揉了揉眼睛,趴在了扶手上。
“对,但是……被那些巡逻士兵们砸毁了。”
“既然是炼金室,也许这儿会有点什么神奇的法阵,药水什么的?”
那句话让达利安瞧向了我,满脸担忧,“是不是疼的厉害?”
“我不疼。”我避开了他亮晶晶的眼睛,指向远处,“去那儿看看。”
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走向了靠墙的那排柜子。
他在上面挑挑拣拣,“他们好像带走了这儿所有的药剂,只余下这些空瓶。”说着,他将手里圆底瓶的那长长的瓶颈碎片放回了柜子上。
我撇了撇嘴,“‘骑士’大老爷们不就是这样?烧死少女,劫掠钱财,砸毁桌椅!满嘴大义凛然,行动反复恶毒!”
“弥赛亚,不是所有骑士都是这样的。我发誓我会照顾好你,那么,我会恪守这句话到世界尽头。”那句话严肃而坚定,就像在宣誓。我不由的愣了愣,这副神情我好像在另一张脸上也看到过,那个人有一双绿色的眸子,里面仿佛挂着春风。
“弥赛亚?”
“……我知道你不是,达利安。”我黯然道,顿了一下,又在心里轻轻的补了一句,还有塞林。
那名男孩微微张开了嘴,可终究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他走向了墙角的那座小巧的壁炉,顺便将地上一些残缺的桌椅踢到了一旁。壁炉上面本该放置的饰物早被扫荡的空空如也,只剩下旁边一堆两两摞起来的铁笼,有十几个。那些笼子都有半人多高,似乎是被固定在墙上的,所以,哪怕歪歪斜斜,也没有倒下来。
从我的角度来看,那些笼子肮脏极了,上面满是斑点,也不知道是锈迹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或许它们很臭,因为我看见达利安皱着脸,扇了扇鼻子。停了一下,他伸出了覆着皮手套的手指,试图勾开其中的一个。
“你最好别碰那东西,谁知道上面有没有粘着毒粉?”一直在另一边看着什么的瓦里玛萨斯回头提醒道。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滋的一声,一道深紫色的光从笼子上窜起,刺穿了达利安的手套,让他惊呼了一声,嗖的收回了手。
“达利安!”我不由的惊叫。
他立刻脱下了厚厚的皮手套,吹了吹手指。
厅堂被瓦里玛萨斯的光球照的很亮,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一道深紫色的光环如蛇一般绕在达利安的食指上,把他的手指缠的几近变形。
“嘶--”
“是‘蚕食者’!”瓦里玛萨斯惊道,“赶紧净化掉,不然,它会越来越长,一圈圈把你勒成碎片!快!”他的话音未落,那个紫色的圆环忽然伸出了长长的触角,一圈有一圈的往达利安的手腕上缠去。
“无上的圣光啊,请倾听我的祈祷,赐予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