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神情带着好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随你”李莲花品了一口香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云淡风轻的,他的眼神专注的追着她,直到她下意识避开。
心底明了,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患得患失,她也不是那么不在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底某处“阴暗”的小心思被发现,石绾绾有瞬间的不自在,她貌似不经意的捋一捋头发:“这个,李大哥,其实你现在毒被解是早晚的事,乔姑娘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也会回到你身边的”
李莲花听完,只是摇摇头,手指轻点着杯口:“旧事已去,我们能做的就是放下”
石绾绾:“可……”
“绾绾,李相夷已经死了,如今李莲花已有了新的人生”李莲花打断她的话,从袖袋里拿出一只香囊。
那绣工精致的香囊许是有人经常磨搓,边角已经磨损,可大致还是完好,石绾绾知道这是当年乔婉娩送她的香囊。
如今,那个他一直珍视的香囊大咧咧的摆放在桌上,石绾绾一时有点不明白这是何意。
“石施主”
门外,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不好意思的扒着门框,朝里望着。
见石绾绾笑着询问,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贫僧的早课做的不好,要被师傅罚去挑水,所以,贫僧没法帮你看着药膳了,对不起”
石绾绾:“哎呀,没关系没关系”
她连忙起身来到小沙弥面前蹲下,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光头:“了尘师傅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信女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回头看向李莲花:“李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李莲花昂首,见着石绾绾牵着小沙弥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厨房走。
他起身将有些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灌满热茶,等着人上门。
不多时,一身白裙的乔婉娩出现在厢房门口,她默默注视着那人清隽的身影,心里不住的猜想,会是他吗?
她有些不敢进门。
直到李莲花状似无意的看见她,道:“乔女侠?是来找,绾绾的吗?”
他优雅的起身,温润平和的气质与十年前相夷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她想,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至于绾绾?应该就是发现贼人的姑娘吧,她向无了大师确认过,那人是与李神医一起的。
“是的,李神医,不知绾绾姑娘现在何处,我想…”刚走进厢房的乔婉娩视线被桌上的一物吸引,周遭的一切她都无视了,她走过去,颤抖着手将那只香囊拿起仔细翻看,随后呆呆的愣在原地,眼里的不可置信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带着面具的男子,为什么?既然是你,为什么不回来?
是在,怪她吗?
四肢百骸的痛感凝固成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息,却说不出一句话想问的话。
李莲花见她疑是喘症发作,连忙扶她坐下,从她手中的香囊里拿出一颗药丸。
“乔女侠,此乃我制作的清心丸,你服下,暂且缓一缓”
乔婉娩只是看着他,由着他将药丸放到嘴里,突然,她伸手抓住李莲花的手腕:“相夷……你…”
只说出了名字,她就泣不成声。
李莲花惊讶道:“乔女侠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江湖游医,怎么可能会是李门主”
他的目光看向香囊:“乔女侠是认得这个吗?这是我十年前东海行医时,在一个死尸身上捡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个香囊放些药物挺好用的,就一直带在身上,难道……”
“这是李门主的遗物?”
李莲花大惊:“这,真是罪过了,我真不知晓”
乔婉娩此时气息已经好了很多,她紧盯着李莲花,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相夷的影子,哪怕一点。
李莲花一脸无辜的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的坦荡,又让乔婉娩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真不是相夷?
她放开他的手腕,低声道:“你,可还记得那人是什么样子?”
李莲花状似回想:“这个,真不太记得了,我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手上好像还带个珠串”
他歉意道:“乔女侠,我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如今李门主若在世,应该已到而立之年,在下今年,还未到27,”
是了,此话一出,乔婉娩彻底相信了,李神医面容确实年轻的不像话。
“对不住,李神医,是我失态了”她将香囊轻轻放回到桌上。
李莲花轻笑着摇摇头:“能与李门主相像是我的荣幸,何来对不住一说”
他将香囊放到乔婉娩桌前:“乔女侠,既然是李门主的遗物,在下万万不敢再留”
沉默了很久,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