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瑄把事情说了出来后,苏锦鲤只觉得愕然。
她原以为齐瑄不论怎么恨齐家,左右不过让对方慢慢衰败而已,岂料…
齐瑄直接将齐家的罪证交给了府衙,甚至还将齐家阁楼的事情也公布于众。
这种变故,着实令苏锦鲤没有想到。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阁楼内的尸骨要重见天日了。
翌日。
苏锦鲤刚起床,府衙的官差便上门了。
沈老太太一问便知,是林竑让苏锦鲤帮忙去义庄将尸骨分辨出来。
吃过早饭后,沈平便驱赶着马车,带着官差和祖孙二人,一并朝义庄驶去。
刚到义庄,苏锦鲤抓着车厢,还未从车上跳下,耳边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现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前两日见到过的崔伯。
她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崔伯,只瞧着对方不知再同官差说些什么,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许是察觉到苏锦鲤的目光,他猛然转过头看向马车上的苏锦鲤。
阴沉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死气沉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般,盯了良久,却扯开嘴角,冲着苏锦鲤轻笑一声,继而慢慢转身离开。
腰间挂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随着崔伯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锦鲤收回目光,眉眼间皆是疑惑,似是不知对方为何会这般,她摇了摇头,便没有多想,但还是对崔伯有了几分警惕之心。
官差带着沈老太太几人进了义庄内。
刚进到义庄,苏锦鲤就看到眼前一小堆尸骨,尸骨旁还放着一个足有她半人高的酒坛子。
酒坛子有些年头了,坛口以黄泥浇筑,如今竟然变得发乌了起来。
苏锦鲤看到那个酒坛子后,便忍不住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几分打量,片刻后竟然震惊到瞳孔微缩。
这坛子…
“大叔父,将那酒坛子口打开!”
苏锦鲤说着话,便快速的走到酒坛子旁。
沈平见状,也不敢耽搁下去,当即走到一旁捡起一根枯枝,将坛口上发乌的黄泥砸掉,黄泥脱落后,便露出里面的红布塞子。
他将酒坛上的红布塞子顺手拔了下来,塞子刚脱离酒坛口,坛内便传出一股恶臭,熏得他当时眼泪就出来了,直接跑到义庄外干呕了起来。
不仅是沈平,酒坛内的气味瞬间在屋内蔓延起来,两个官差也白着脸色跑了出去。
旁人只知味道难闻,他们却能闻出有一些不一样,像是腐烂很久的尸体味道。
苏锦鲤面无表情的站在酒坛旁,丝毫没有被其中的恶臭所影响,眼中带着一丝怜悯,良久才轻叹一声。
抬手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箓,扔进酒坛中,不过片刻光景,腐臭的味道便快速消失不见。
站在一旁的沈老太太,也曾因酒坛里难闻的气味,而微微皱起眉头。
她并未同那几人一样跑出去,反而是一直关注着小锦鲤,瞧见小姑娘脸上的神情后,不由得微微一愣,片刻后就瞧见小姑娘眼中的怜悯。
见到此情景的沈老太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酒坛内不会装着玉娘的头颅吧?
有了这个念头后的沈老太太,快速走上前,来到小锦鲤的身边,探头朝酒坛里一望,瞬间便震惊到愣在原地。
只瞧见酒坛内有着一坛黑褐色污水,污水内竟漂浮着一个头颅骨。
“小锦鲤,这莫不是玉娘?”
沈老太太满脸震惊,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苏锦鲤从酒坛上收回眸光,继而抬头看向沈老太太,面对沈老太太震惊的目光,她缓缓点了点头。
酒坛内的头颅,的确是玉娘的。
也难怪她怎么寻都寻不到。
苏锦鲤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尸骨归位,最后才带着玉娘的头颅去了白家。
此刻白家内异常热闹。
白文轩带着玉娘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等沈老太太一行人来时,正好瞧见的就是这一幕,连带着白家老伯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背过身时脸上又带着无尽的悲伤。
苏锦鲤瞧见,也只是轻叹一声,人鬼殊途。
她来到白家,并未去打扰白文轩,反而走到玉娘的棺椁前,一打开棺椁就瞧见一个穿着精美衣衫的尸骨,唯独缺了头颅。
苏锦鲤将手中的头颅,放进了棺椁内,待摆好位置后,才冲着老伯点了点头,对方又重新将棺椁合上。
忙了数日的祖孙二人,并未在白家久待,反而是回到了客栈内打算好好休息。
一连两日。
祖孙二人都未曾出过客栈一步,但对于府城内发生的事情,却都了如指掌。
苏锦鲤帮府衙将尸骨分出,足有十三口人,林竑翻看从二十年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