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责任还是很了解的,庇佑子民的责任。
不过几百米的路程,管家同意了,这其实也是给他一段时间的考虑,卡其特是留下还是送走。
卡其特咬着唇,脸色很难看,她看着不远处被捆在马匹后拖行的杜鲁,目光担忧,少年身形单薄,皮肤苍白,被拖行的踉踉跄跄,好在随行的人不少,车队行进的速度也不快。
苏丽安微微抬眸瞥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羽毛扇看着前方的道路。
“卡其特,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管家没有上马,他走到卡其特身边,扯住她的袖子,充满怒意的声音像是雷声。
卡其特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打小就害怕父亲,这种情况下更是惧怕,她不想听那些不停歇的念叨规则,也不想去记忆那些厚重的家族谱,和那个家族的联姻,就像是压在身上逃不掉的枷锁,压的她喘不过气。
“父亲,我不想回去。”她很小声的回答,捏着自己的袖子,紧张极了。
“你确定吗?”格斯走的慢了一些,落在队伍后面,周围的人知道他是有话跟女儿说,都很有礼貌的绕开。
“父亲,我已失清白。”卡其特颤抖着说,甚至吐词不清晰。
格斯深吸一口气,他合上眼,停下了脚步,再次睁开,目光中的锐利如同利刃看向卡其特。
“我们家族从不会背弃誓言,我会如实告知,而你,也要履行婚约。”格斯前方,杜鲁已经被拖行,隔得很远,虽然看不清杜鲁的模样,但是不难看出他被拖行挣扎的模样,他瞥了一眼女儿,对方对这个画面并没有多看。
他的女儿,果然只是喜看人外表,并不在乎这个人。
管家评估了一下自己掌握的东西,两家关系本就密切,联姻只是为了更近一步的关系,但是她毕竟是与人私奔的,嫁过去肯定不好过。
“父亲,你让我回去,只能收到我的尸体。”卡其特咬紧牙关,突然大声说。
“啪——”回应她的是格斯的一巴掌。
管家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察觉到周围的视线,他环顾了周围一圈,停下脚步的士兵们连忙扭过头往前走。
卡其特是她的独女,虽然管家对她严格,但是实际上,她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管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他常年需要来往宫廷和庄园,额间有深深的沟壑,看上去年迈而威严。
卡其特捂着脸,无声的流着泪。
最后,管家妥协了。
“我让你去麦尔国。”管家缓缓开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扭过头看向卡其特,少女垂泪的模样并不优雅,她本来容颜不算绝色,哭的时候眼睛肿胀,更没有形象可言。
“骑士大人,请稍等。”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苏丽安是要用这个人的。
杜鲁奄奄一息的抬起头,枯草划伤了他的脸颊,他哀求的看向管家,他可不会以为,这位大人,是来解放他的。
君影停下马,目光不善的看向管家,他向来不在乎面上功夫,管家见得多了,也习惯了。
“借您的匕首一用。”管家对君影说。
君影瞥了一眼杜鲁,看了看腰间的匕首,没打算用自己的,他抬起手,随手指了一个不远处的士兵,对方很快翻身下马,把自己的匕首抽出双手捧着递给管家。
管家握着匕首,他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手起刀落,血液沿着着刀锋,滴落在地上。
给公主一些面子,他不至于杀了此人,但是毁掉他的容颜,还是很简单的。
管家递还了匕首,转身离开。
卡其特站在不远处,她怜悯的看着杜鲁,但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护送过了这个峡谷,管家领着士兵们远离,烈日之下,卡其特在人群之中,看着父亲的背影,思绪万千。
庆幸和长吁一口气只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对前往麦尔国的迷茫和惶恐。
好在周围有许多一同长大的人们,她定了下心,接过父亲身边亲信递给她的包裹,跟上了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