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显扬怀疑酒精度数太高，才叫他双眼迷离，竟觉得眼前女人的脸庞，和记忆中那人分毫不差。
两年前的越城舞剧团，舞台上柔和的光勾勒出着少女纯白的裙角。乌黑浓密的发丝更是勾住了他的心魂，他认出了她，可待他走过去时，摔倒的少女落荒而逃。
舞裙消失在眼前，他伸手，却什么也没挽留住。
他仔细地扫视着她的每个神情，确信自己没认错。
记忆深处的那张脸依旧每日盘旋在脑海中，后来只有一次，在她未婚夫的手机屏幕上瞥见她的照片。
可程显扬怎么也想不到，再见竟是这般情景。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脸上依旧清秀的面容，丝毫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
男人的神情变得冷漠，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低头轻抿了口酒。
耳边又传来荆周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多管什么闲事？”
他的脾气向来急躁，莫名其妙被人推了这么一下，火气顿时就蹿了上来，起身耀武扬威地说道，他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驻足。
吵闹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不明所以的客人们也探头过来凑着热闹。
于闻没有一丝怯场，她虽然不会说话讨人喜欢，但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丽受欺负。
小丽害怕得紧，她窘迫地低着头，偷瞄着周围人射来的好奇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刻在她身上。
经理曾嘱咐过她，面对客户，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翻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否则碰到那种难缠的人，会给酒吧带来不好的影响。
小丽压低声音急忙对于闻说道：“求你了，别管了…”
于闻抬手覆在她手腕上，既然小丽不想计较这事，她也不会多嘴。
可怒气上头的荆周瞧着她们没有任何解释，摆出一副大款的模样，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屑道：“你们谁也别想走，今晚要是她不把这酒喝了，老子就没完。”
他懒洋洋地抬手指着躲起来的小丽，眼看事情越闹越凶，于闻盯着桌上那杯九分满的酒杯，咽了咽唾沫，不卑不亢道：“我替她喝。”
此话一出，荆周略微吃惊，他一脸嫌恶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打发这人滚蛋时，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程显扬竟然开口道：“好，你喝。”
“你喝完，我买。”他轻佻地抬眸，目光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小丽，又轻笑着对于闻说，“算她的，怎么样？”
荆周以为他在开玩笑，在众人注视下，凑到程显扬面前，看了看他正经的表情，小声问道：“不是吧，你认真的？”
程显扬没有理会他的八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想看到于闻受苦，想看到她对自己哭红着脸求饶的模样，好弥补她未婚夫曾经在自己身上加注的痛苦。
于闻一愣，她上前一步又被小丽拉住，“于闻…别喝。”
可她知道，这酒要是不喝，眼前这两位大爷不会松口。
她冷凝着脸，快步走到桌边，端起酒杯仰头就往口中灌，烈酒带来的刺激与辛辣直冲脑门，她刚咽下一口酒被呛红了脸。
“咳咳咳…”
她脸颊涨的通红，眼中溢出泪水，她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在烈酒的冲击下，两颊的淡红加上迷离的眼神，更显魅惑。
一种异样的情感充斥着程显扬的内心，她明明不能喝，还故意逞强，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于闻这一通操作看呆了众人，也让咋咋呼呼的荆周看得一愣。
荆周转头瞄了眼程显扬严肃的表情，他这是心疼了？
于闻腾出一只手捂着胸口喘气，脑袋里已经开始犯迷糊了，这酒本就度数很高，平常客人都是一小杯倒着慢慢品的，她这如同囫囵吞枣般一口咽下，不仅没尝出好喝在哪，反而被辛辣的感觉烧得脸颊发烫。
她仰头准备再继续喝完时，耳边飘来那人清冷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够了，这好酒给你喝，浪费了。”
于闻头脑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小丽走近将她扶着，又帮她把酒杯放在桌上，不停地弯腰谢道：“谢谢这位先生…”
她说完眼神乱瞟，想问的话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问出口，反倒是于闻替她说了出来，“我还没喝完。”
她思绪混乱，可说话的声音还是稳的。
荆周被她这模样逗笑，拍了拍程显扬的肩膀，“你听到了吗？她可真行…”
他假装善意地提醒道：“我说这位小姐，酒没喝完，你就别想我们掏钱买酒…”
于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弯起准备伸手去够桌上的酒杯，小丽虽着急，但她也不敢阻拦，不然…那先生要是真的不买酒了怎么办…
她的愧疚抵不上那引诱人心的提成，小丽只是扶着于闻，看着她将酒杯捧起，眼里多了一丝期待。
程显扬快被这蠢女人气死了，她是喝醉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