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练习剑术了,我的手腕好痛,都没有办法提笔写字了。”小沈思莫把剑一丢,一屁股坐在校场的空地上。
“胡闹!说了多少遍,剑就是你的命!作为将士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弃你的佩剑!”一声呵斥,平南王疾步走过来。
“姑母,我可不可以不练骑射了啊?青青好累。”小陆南舒趴在陆皇后膝头撒娇,陆皇后帮她整理衣襟,挑出几根被风吹进嘴里的发丝。
“虽说你是女儿家,但俗话说巾帼不让须眉。更何你出身将门,让你刻苦习武也是为了延续家族荣光,还能护你周全。”陆皇后慈爱地拍了拍小家伙毛茸茸的头。
“思莫!!!!!”
雪停了,一切都安静了,安静到陆南舒想立刻死去。
铛,铛,铛...........
“咳咳咳!!!”
“本官再问你一遍,陆氏死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不知.......”陆南舒努力睁开眼睛,好冷,真的好冷。
“继续。”
“啊啊啊!!!”
又一片指甲落地,陆南舒想蜷起手指。
“王远道,杀了.....杀了李贤....我认,但是对于帝都的事情......我与王爷当时都在雪岭....对于陆氏清瑶的事情一无所知。”
“真是嘴硬!”
吱呀一声,暗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身形臃肿太监样的人走了进来,路过陆南舒身旁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误会啧了一声。
“吴公公。”王远道朝来人行了一理。
“杂家是来传达皇上旨意的,还请把沈氏一同带上来吧。”吴公公朝陆南舒努努嘴,一副嫌弃样。
不一会儿,沈思莫被人架了上来,血水泥水让他的面貌难以分辨。肩部的伤口不断往外流出脓水,发出阵阵恶臭。
“王卿听旨,陆氏刺杀案就此了结。沈氏陆氏罪人本应按法处决,朕念在陆氏清瑶过往夫妻情谊与沈陆二家百余年来为大周尽心效力,功罪相抵。沈氏除沈氏思莫外一律充入奴籍发配边疆,沈氏思莫褫夺爵位与官职,保留原籍。陆氏清瑶与世子已死暂不问罪,陆氏除陆氏南舒外一律就地抄斩,陆氏南舒杀害朝廷重臣罪无可赦,充入奴籍,发配南蛮。”
“了结?!”王远道差点惊掉下巴。
吴公公斜眼一瞥,问:“王卿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吗?这案子千真万确就此了结。您无需知道太多,皇上说什么您照做就是。”
“是。”
“快把二人带入牢房吧,再待在这儿真是污了人眼。”
“思莫,思莫,快起来喝点汤。不要睡,思莫。”陆南舒抱着奄奄一息的沈思莫坐在草堆上,这草堆不知送走了多少人,发出一阵阵排泄物的闷臭。
“青.....青,我困.......”沈思莫张开干裂的嘴唇唤她,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只觉得整个人像在云端轻飘飘的。他毕竟还是老平南王的嫡子,虽然被褫夺爵位但仍是上籍,狱卒奉命请大夫给他瞧瞧。简单处理过身上的几个窟窿,沈思莫开始高烧,一会儿冷得牙齿打颤,一会儿直流虚汗。
陆南舒不敢合眼,一直紧紧抱住沈思莫,她知道二人现在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半夜的时候,沈思莫的逐渐清醒了过来,茫然四顾。黑暗的,空旷的牢房像是暗夜里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他昏迷前的记忆就是吴公公来传达圣旨的时候。
陆南舒在给他的伤口换药,又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缠上。她的手指间血肉模糊,每触碰一下都是锥心刺骨。
借着一个小小铁窗透进来的月光,沈思莫看清了陆南舒的模样,看着看着,留下两行泪来。
他的陆南舒,一双手除了握剑之外是从未沾染阳春水,如今的这双手处处皴裂,血肉模糊。
“思莫,是不是太疼了,我已经很轻了。”
沈思莫仰头,想要长叹,发出的却是包含巨大悲伤的呜咽。陆南舒拖着身子上前环抱住他,不做言语,沈思莫恸哭,哭声回荡在雪岭的一个小小的铁窗里,久久不能停息。
帝都
平南王府上下哀嚎不绝,没有入籍的下人们都被打发出府卖到了其它府上,入了籍的下人和姨娘们的财物均被封箱充公,连一块帕子都没有留下。张妈妈的帕子是陆南舒还在闺中时随着生辰礼赠予她的,上面是陆南舒亲手绣的团花纹,张妈妈将这块帕子视若珍宝,一直将它放在自己首饰盒的顶层舍不得用,夏日里怕被虫蛀或受潮了还专门去北街找木匠打了一个小红木盒子来存放这块帕子。
“官爷,您行行好,其它什么我都可以给各位爷,只是这块帕子能不能还给我?一块帕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张妈妈被推搡摔在地上,抓着官兵的裤脚哀求。
“去去去,别来打扰我们办差。”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