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Sunfes之前的、和主线没有太大关系的故事。
明天就是Sunfes。
天羽站在海滩上发呆,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比去年好一些,去年的时候必须强制封闭自己的情感,让手指和肌肉记忆代替自己完成演奏,开始前只要稍微去想一下要做的事情,胃就会抽搐。
这样下去,要怎么办才好,已经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真的能进入全国大赛吗?
她本能地举起了小号,吹奏起了《罗马的松树》。
工作日傍晚的海滩上没有什么人,天羽小的时候会和哥哥们到家附近的海滩上吹奏,因为是三个人共用两个乐器——两个都是哥哥们从学校里借回来的乐器,天羽总是得不到太多的机会,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在听着哥哥们的合奏。
想吹得和哥哥们一样厉害,想和哥哥们一样站上全国大赛的舞台,为什么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还是没有办法。
“啊,我记得是,天羽学姐?”
“天羽…萤火姐吗?”
天羽放下手中的小号,看向说话的人,两个少年都穿着振翅的制服,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去年暑假见过的设乐之外,天羽总觉得他身边背着书包的高个子少年也很眼熟。
“萤火是我的名字,设乐君和…哪位?”
“我是绀野。”
“啊,你是珠美姐的弟弟!长这么高了吗!”
天羽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肩膀以下的位置,又比划了一下少年现在的位置。
“你们也认识?”
“我姐姐和天羽、龙次哥是朋友,虽然我姐姐比龙次学长晚一届,有的时候姐姐会带我一起去天羽家里玩。这么说,设乐和萤火姐也认识吗?”
“去年暑假的时候,在琴行见过。”
天羽看看绀野,又看看设乐,然后脚偷偷地往设乐的方向挪了挪,从身高压力来说,这边会小一点,当然这个念头不能被发现。
“这个制服,设乐君果然去振翅了吗?太遗憾了,不然我还想抓你来吹奏部,这样今年我们说不定还能赢呢。”
听到这句话,设乐似乎有些困惑:“赢不了吗?”
“是呢,羽崎已经七连败了呢,看样子今年要八连败了,连格○芬多都没有连续八年输给过斯○特林。啊,听不懂就算了。”
“但是在我看来,天羽学姐的音乐水平绝对有到达全国大赛的级别。”设乐说道,“输给振翅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因为振翅太强了。”
“你倒是对学姐说话客气一点。啊,不过我觉得萤火姐可以相信设乐,毕竟这人并不会说什么奉承的话。”
“怎样都好,我们学校的吹奏乐部都是些麻烦的人,拒绝了那么多次也要跑上来,烦得要死。我对于吹奏部能不能八连冠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那些家伙的压力应该不会比你们小,我只能这么说。比起接受了失败了无数次的人来说,一直都是胜利者的人,反而更容易因为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我话就说到这里。”
天羽不知道在设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多少能猜到设乐这些话中,包含了一些和他自己有关的事情。
“谢谢。”
“接下来还要练习吗?”
“嗯,我再练一会儿在回家,我家那地理位置可没办法支持我练习。”天羽笑了笑,然后拍拍绀野的手臂,“有空来家里玩,龙哥看到你长这么高,一定也会很惊讶的。”
“有空的话,一定。”
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大概率这次之后,就很难再有下一次见面,但这不重要。
天羽目送两人远去,她不知第几次地举起了小号,回忆着和哥哥们练习的时光,吹奏起了Sunfes的曲目。
虽然是不同的海滩,但海与天空无论何时都连接在一起。
只要吹下去,或许就能够再一次与青鸟相见。
只要练习下去,对现场演奏的恐惧一定不会再影响演奏。
就像是《奇异恩典》里的歌词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只要我肯相信,奇迹一定会在我的眼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