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召兰紧蹙着秀眉,难以置信的道:“啊?玄悲大师,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玄悲大师缓缓抬起头来,仰望漆黑如墨的夜空,只见此时苍穹之中又已飘起雪花来。
玄悲大师喟叹不已,道:“常玉坤多年以前只不过是玉清城内一个普普通通的开生药铺子的掌柜,家道中落,原本就是一个破落户出身。”
“因为平日里喜欢结交朋友,况且又喜欢舞枪弄棒,所以很快就将家中的买卖做了起来,一时间也算是在玉清城内风光无二,只不过好景不长,到头来还是因为自己的轻浮招惹上了一场杀身之祸。”
玄悲大师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当年常玉坤的事情详细说明,温召兰听在耳朵里面大概已经能够将他的这番话琢磨清楚。
“怎么,大师?当年那天夜里我们常家一家子上上下下几乎全部丧命,唯独只剩下我和邵华娘儿两个逃出来,其实背后另有真正原因?”
温召兰紧蹙着秀眉,看着玄悲大师问道。
玄悲大师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似乎就好像是有一根针扎在他心头一般,相当痛苦。
“是……是!”
玄悲大师忽然之间泪如雨下,似乎对于当年的事情再也不想多做追忆。
鲜于邵华已经彻底糊涂了,并不明白玄悲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年常玉坤之所以会弄得家破人亡,听温召兰说是因为常玉坤苦受好友牵连,以致于被歹人所害。
然而眼下看来,背后竟是另有真正缘由!
花月如自是茫然一阵,然而此番她好不容易聚齐八大高手,打定心思一定要将鲜于洪山一家上下一夜之间尽灭满门,却又如何会率领众人离去?
当下她义愤填膺的道:“行了,大师,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今夜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老贼一家子上上下下全部屠戮掉,就即便是我义父他老人家在此间,我也决计不会回心转意的了!”
花月如说完这番话之后,连忙将双手高高举起,此番不远万里跟随她来到北戎国的孔雀王朝八大高手齐齐趋身上前,准备与鲜于洪山大战一场。
便在这时,玄悲大师猛然抬起头来,骤然间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啊哟!快看身后那是什么!”
花月如及八大高手这么说连忙转过身去,朝着后面看去。
只见身后除了那高耸入云的围墙,便是皑皑白雪,根本就没有其他。
花月如皱紧了眉头,满脸茫然的道:“什么也没有啊。”
当花月如等人回过身去之时,一声惊呼:“玄悲大师!你……”
众人眼睁睁瞧着玄悲大师左手抓着鲜于洪山,右手抓着温召兰,右腿用力勾着鲜于邵华,竟是当场飞至半空中,一路向西,腾云驾雾飞远了。
玄悲大师开怀大笑,看着满脸震惊的花月如说道:“姜,还是老的辣,你要悟啊,兵不厌诈。”
围站在花月如身后的那八大高手瞠目结舌,齐齐惊呼道:“卧槽!你这个老贼秃,口口声声说着阿弥陀佛,实际上为人竟是如此卑鄙无耻!”
花月如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她被常玉坤养育在身边,总是听常玉坤说起玄悲大师这人慈悲为怀佛光普照,却又何曾想过,原来玄悲大师这人居然如此没有下限。
身为堂堂的一个出家人,竟会用这种地痞无赖才会用的下三滥招数来躲避蒙事。
真是的啊!
“你……你给我站住!”
花月如手中紧握着屠龙宝剑,咬牙切齿的冲着玄悲大师厉声喝道。
玄悲大师颤笑不止,一再的摇头说道:“不成了不成了,老衲去往西天了,没法子站在地上,站不住……站不住……”
花月如又怎生错愕了得!当即便与八大高手在院内大砍大杀,鲜于洪山所有的家人全部都被花月如及其手下当场杀害之死。
血溅当场,浮尸遍地。
若说鲜于洪山连一丁点的辈怵也没有那自然不可能,可他当真无能为力,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们全部都被花月如所杀,根本就连半点办法也没有。
玄悲大师之所以能够腾云驾雾,纯粹是因为运起真气而已,这真气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率领众人行得很远。
只不过是一路向西行了三炷香时间,最终在方圆十里开外落在地上。
所幸路边有一座荒庙,玄悲大师与鲜于洪山等人快速跑了进去。
那座荒庙多年无人问津,若然不是因为有佛祖神像在此,早就已经沦为一片废墟。
由于玄悲大师方才一直飞天,已经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真气,躺在地上虚弱无比。
鲜于洪山,鲜于邵华,温召兰三人蹲在玄悲大师面前,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极度复杂。
鲜于邵华连忙紧紧抓住玄悲大师的手,霎时之间便就泪如雨下,颤抖着声音说道:“师父,我求求您,千万不要死!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