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金莲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武松,你强留我在这里,又说要追求我,却只是让我当你的外室?”
武松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抹嘲讽:“嫂嫂,不,金莲,我是对你有些心思,若我还是都头,或许还能不顾别人非议,娶你为妻。如今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难不成,我放着待字闺中,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娶,反倒要娶你这个嫁过人,还与人有染的妇人?”
“做我的外室,让你吃穿不愁,已经是抬举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金莲虽然有些恼恨,但是仔细想想,站在武松的角度,他说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现在的他,贵为将门之子,若想娶妻,自然要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她,出身低贱,又曾与人为奴,嫁过人,还被西门庆糟蹋过。
莫说是女子名节大过天的古代,便是现代,她这样的女人,也不会有达官显贵娶她。
金莲想了想,还是据理力争道:“就算我身份低贱,也有选择怎样过日子的权利。当你的外室,非我所愿,你何必强求?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过,即便是以后嫁人,也要为人正妻,绝不当没名没分的外室。”
武松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道:“金莲,你何必扭扭捏捏,装腔作势?女子嫁汉,所图不过高门大院,温饱富足而已。如今这些我都能给你,名分又有什么要紧?”
金莲有些无语,武松的思想,和古代传统男人毫无二致,仍是把女子当作私有物来看待,所谓的尊重与理解,就是个笑话。
也许在武松眼里,他给自己提供衣食住行,还让人伺候自己,自己就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不领情,简直是不知好歹。
金莲叹了口气,古代大环境如此,她仅凭一己之力,很难说服武松,如今自己被困在此,也别无办法,只能徐徐图之。
武松见金莲不说话,以为她认了命,便道:“今晚你好好想想,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房门打开,武松往外跨了一步,又回头道:“你一个年轻女子,独居在此,只怕不安全。我已经派了几个随从守在小院附近,另外,还有个小丫头,叫小兰,就让她伺候你,若有需要的日用之物,只管吩咐她去买。”
说罢,武松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隔空扔在了桌上,只道:“这些钱你先用着,若是不够,再跟我要。扪心自问,我对你也算是尽心,跟着我,虽是外室,总不会亏待了你。”
等武松走后,金莲脸上露出嫌恶,武松此举,和武大有什么两样?
就算武松有身份地位和相貌的加持,也改变不了禁锢人身自由,强迫妇女的事实。
如此胡乱过了一夜,金莲也睡不安稳,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才能逃出去,彻底离开武松。
次日上午,金莲正坐着愁绪万千,忽见王婆走了进来。
“干娘,你怎么来了?武松又去找你了?”金莲站起来,有些着急地问道。
莫不是,武松见她不愿意,又将王婆带进来,用王婆性命,逼她就范?
王婆见房内再无别人,将门关上,轻声道:“金莲,莫急,武松今日一早就去了铺子里找我,我吓得不轻,以为他又要杀人。谁知,他是托我当说客的。”
“我知道,你有顾虑,毕竟你是被他杀过的,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种离奇的事,武松并不知情。所以,你也要宽心才是。”
“金莲,我虽是受武松之托,却也是诚心跟你讲利害的。你想想,如今已经是这般田地,你就算反抗,又有何用?女人嘛,横竖是要嫁汉子穿衣吃饭的,如今他身份贵重,又对你有意,一概吃用,也不用你发愁,这不是很好嘛。就算你离开他,再找个男人,也未必能如此。”
“你是个聪明人,总要为自己打算。嫁给贩夫走卒,穷困潦倒过一生,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趁着武松对你有意,你就算不愿,假意讨好,再有个孩子,未必不能进府做姨娘。”
“到那时,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尽是风光的日子,岂不是好?”
金莲知道,就是别人来劝,也是这一套。在这些古代女人眼中,丈夫就是天,女人最大的指望,就是嫁一个富贵男人。只要能靠男人过上富足的生活,便是好日子了。
这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金莲也不指望和王婆讲道理,王婆也不会听。
不过,王婆有一句话是对的,如今这般田地,她一味反抗,只会让武松恼火甚至起杀心。或许,她可以假意讨好武松,让武松放松戒备,然后她再伺机逃跑。
金莲轻声道:“干娘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待王婆走后,金莲便吩咐小兰去街上买些食材果子和酒,然后亲自动手做了几个小菜,并遣一个随从去喊武松过来。
武松听闻此事,以为金莲被王婆说动,情愿做他的外室,自然是喜闻乐见,当即便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