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卖玉佩,我昨天还见到玉佩在盒子里放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武松目光炯炯,直视着金莲,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还不肯说,是吗?那我问你,昨天下午,你在哪?”
金莲想了想,便道:“昨天下午,我午睡起来,便看了会书。有个丫头过来,说她娘病了,起不来身,求我去看看,我便跟着那丫头去了,瞧完了病,便回来了。”
武松冷哼一声,语气满含嘲讽:“回来路上,顺便把玉佩拿去当铺,做了死当,是不是?”
金莲忙道:“我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武松冷笑道:“事情这般分明了,你自己做的,你竟不清楚吗?你听说我落了难,要离开将军府了,便假意哄着我,实则是贪恋荣华富贵,不想跟我过苦日子。于是,昨日,你趁着有人找你瞧病,便把玉佩带出去,回来路上,趁机做了死当,换了银钱,准备随时离开。”
“今日婉芸和母亲出门,还想着给你买些首饰衣裳,不成想,竟在珠宝行见到了这块玉佩。打听之后,才知道是你把玉佩卖了。你这般人品,莫说是母亲和婉芸,就连我,都觉得心寒。”
“金莲,我这般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这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金莲仔细想了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过巧合,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做了局陷害她。
她首饰盒子里的玉佩,除了春兰,谁还能接触到?看来,必定是春兰受人指使诬陷她!
金莲冷静下来,解释道:“二郎,我是冤枉的。我从未带玉佩出门,也没换成银票。这一定是有人构陷,除我之外,春兰也能拿到我首饰盒子的东西,说不定,是她以我的名义,把玉佩卖了换钱,白白让我承受这一场不白之冤。”
春兰听了这话,急忙跪地道:“姑娘自己做下这事,怎么能攀扯奴婢呢。公子,奴婢冤枉,奴婢昨日一直在府里,从没出过府,姑娘去诊病,奴婢去找三小姐身边的丫环说了会话,又奉命给大少奶奶送了些东西。三小姐和大少奶奶都见过奴婢,可以证明奴婢的清白。”
金莲想了想,又道:“即便你没出府,说不定,是你托别人卖了这玉佩。”
春兰又大声喊冤,又道:“若是公子心有疑惑,何不让当铺老板前来指认,到底是谁卖给了他玉佩。”
武松听了这话,深觉有理,既然金莲和春兰都喊冤,那让当铺老板指认,则是最好的办法。
很快,武松便请了当铺老板前来,又喊了昨日请金莲去诊脉的丫头,一并叙述详情。
那丫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听说金莲姑娘会瞧病,正好奴婢的娘病了,奴婢便来请姑娘瞧看,姑娘瞧过,留下方子便走了,剩下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当铺老板看到金莲,便道:“公子,小的不敢扯谎,昨日就是这位姑娘去小的当铺,把一块和田玉佩做了死当。”
武松又细细问了那丫头的住址,可巧必经之路上就有当铺。
金莲此时终于意识到,这些人全都被收买了,从丫头找她瞧病,她就已经走进了陷阱之中。
这幕后黑手,她猜也猜到了,能这么快的找到玉佩,顺其自然的东窗事发,在这府里,嫉恨她,又有这等手段和实力的,除了江婉芸,还能是谁?
只是空口无凭,她就算说了,在武松眼里,只怕也是胡搅蛮缠。
武松把人打发走,看向金莲的目光失望至极,又开始翻箱倒柜,很快,在金莲床褥底下,发现了一千两的银票。
武松拿着银票,冷冷的看着金莲:“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金莲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便道:“你看不出来吗?这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我是被冤枉的,这些人肯定都被少奶奶收买了,玉佩肯定是春兰偷拿的,银票也是她偷偷放的,少奶奶就是嫉恨你喜欢我,所以挑拨离间,设下此局,目的就是让你厌恶我!”
武松想到江婉芸进府以来,一直温柔贤惠,还主动说要给他纳妾,怎么可能针对金莲?更何况,金莲身份低贱,如何也越不过她,她一个世家贵女,何必大费周章算计一个卑贱丫头?
武松想到此处,便冷声道:“贱人,如今事发,你还不知悔改,还要攀诬婉芸。人证物证俱在,都证明是你拿玉佩卖了钱,你还狡辩什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从今日起,你不配再住在梧桐苑,更不配当贵妾。你就滚去浣衣处,和那些洗衣服的奴婢,一块住在下人房,每天和她们一样,从早到晚洗衣干活。”
“还有,我说我被罢官免职,不过是试你一试,看看你会如何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既然好好的主子,你不想当,那就滚去当下人,我就要看着你后悔。”
金莲看到武松这般冷漠无情的模样,只觉得有一种现实的荒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