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天河。”
它越加困难,张婉张嘴想要它停止,却被制止。
“让我说说吧,我憋了这么多年,都快要忘记了,太久了,久到我都要忘了他们俩,你听了,就还有一个记得他们的人,都不知道天上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它声音有些缥缈,语序凌乱。
“鲛月与仇人跳下天河后仍旧在打,最后打得天崩地裂,天河真的如她所说那样,被打开了空间节点。我也在这巨变中醒过来。”
“我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天河断裂,河水倾泄,没有淹到天上,却顺着空间节点到了凡间,鲛月厉害极了,仙人们都说她会是下一位司法女神,她在虚空中杀了所有仇人,抱着丈夫将我引到了泽溟。”
“她说:‘小阿缘,真是对不起了,连累你了,我要回我们的家乡了,和他葬在一起,你放心,我算过了你多睡睡,有人和你说话你就答应,不要拒绝,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还说:‘记住,只有进入你的结界之中的修士才是你的有缘人。到时候你不要惹她生气,她会和你做朋友的。’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她说的有缘人啊,她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对吗?”
缘哑声说。
张婉点头,她眼里盈满泪水。
“你是个好人,好人都是不长命的,就像鲛月她们,你要没有良心一点才能和我在六十六层天喝酒。”缘轻声说,又像是对数百万年前的朋友说。
张婉站起来,她被泪水洗过的眼更亮了,熄不灭的火焰在燃烧着:“好人怎么了?我是个修士,和我是个好人并不冲突,只要我站得够高就没有人能够影响我做好事!”她咬着牙说。
缘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族还真是固执啊。”
它接着说:“后来鲛月抱着丈夫沉入海底,她将天河水全部引入泽溟,泽溟就成了如今的摸样,我在海里寻了一处海崖用我的结界将其包裹,后来有些修士进入,我看他们很是狼狈就送了些适合他们的蚌蚌,没想到他们似乎有些误会,认为海崖每千年开启一次。”
张婉沉默听着。
“我就顺着他们的话说,正好我一千年培育出一些蚌壳,送给鲛月他们的后人也不错,就当是看顾旧友家乡了。”她说这话就如上了年岁的老人轻描淡写又情深义重,怀念着旧友。
“之后有九个小家伙来了,我以为自己能够回家了就兴奋地出了声,被他们发现,不过泽溟没有我族的记录,他们只当我是泽溟的异兽,与我商议想要设置大阵防止坏人盗取。”
听到这儿张婉抬头看它,只见它小眼睛里一派澄澈清明,就知道它已然明白了好友族人的想法。
“我同意了,鲛月说得对,我在下界根本打不过他们,我也不愿意伤害他们,于是就这样,我付出蚌蚌,她们还我安静的生活等候你的到来。”它轻声说,明白好友她们的族人已经不再是好友了,只是有着相似血脉的修士罢了。
“好了,我说完了,你想到怎么让我回天上了吗?”缘故作轻松地说。
张婉听了这个故事,身心有些疲惫,却还是打起精神问:“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能飞升?”
缘想了想,它似乎真的没有说这个,之后尴尬地笑了笑,笑声瓮瓮,张婉晃了几下才站稳。
“因为我失职了,天河虽不是我打碎,但也因为我看守不利,于是天道不允许我飞升。”它郁闷地说。
张婉睁大眼:“还有这惩罚?”她第一次听说。
“自然,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破坏规律不是坏事,可要是因此造成不好的影响就会受到惩罚,就如鲛月当时损坏一界飞升通道被司法女神抓回去挨雷劈一样,我失职自然也有惩罚。只是这太久了我想回家受罚,不想带在这里,和鲛月说得一点儿也不一样。”缘苦闷地嘟囔。
张婉想了想:“那为何鲛人族没有惩罚,她们不也杀了仙人吗?”
“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受罚?”缘诧异地问。
“你没说啊!”
“我没说又不代表没有,你不要偏听偏信,很多时候一家之言不可信,多家之言也不可信,听从你自己的心,跟着你自己走才是正道。”它看着这个小家伙,它很喜欢和人族交朋友,鲛月也是,她们都有人族朋友。
张婉恍然:“是啊,我太自大了,主角应该谦虚,谨慎,扮猪吃老虎,而不是我这样的。”她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失去了谨慎,很是不好。
“谢谢你,让我找回了自己。”她高兴地道谢,双眼亮晶晶。
“嘿嘿,不用谢,你还小,以后像我一样,活得久了就懂得多了。”缘不懂人族嘴里说得主角、什么猪吃老虎的,只觉得自己真是长大了,能和鲛月一样提点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