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葛泰先生的忙?”仙卢提高了音量,斜着半张脸努力做出“你在发梦”的表情,“你以为谁都能养?知道饲养那头阿拉帕斯要付出——”
他不开心地闭上嘴。
“继续说啊,”眯眯眼笑着敲敲总控台,谈兴浓厚:“比如,你们老板本来要因为连续两次严重工作失误被撸下台,但却能靠这头阿拉帕斯在决议院里至少获得两张免追诉票,大少爷,不必我提醒你它真正的所有权在哪里吧。我帮他如此大忙,卖掉他两个Omega赚些本钱,应该不过分——毕竟,我不喜欢空手而归。”
仙卢气到膨胀,努力抬起跟予情绑在一起的手: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绑架我的后果绝、绝对……”
“嗯,先担心你自己。”眯眯眼并拢两指,轻轻一扬。
“——我们是强盗,我们爱走私!”六崽嘻嘻笑,哔哔歪歪地拍着窗户唱了出来:“我们游荡在星空,我们烧伤劫掠不干好事。我们买卖,我们偷渡,我们放火,我们缝起了告密者的嘴巴,我们将不说话的人倒进深海,我们不讲道理,我们没有逻辑——”
“你怎么知道是两次?”予情猛不丁打断,“那是高层的秘密。”
死了那么多名流二世祖,至今却连一点新闻都没爆出来足见一般。那这位强盗走私犯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眯眯眼没有回答,他一个急转弯,俯冲进了繁忙的车流。
“真是个和平的大都市。”
……
深红的陆行艇停泊在纯白巨都的最底层,这里阴郁又昏暗,空气中充斥着时光粘滞的压抑感,来往的人们却因炸耳浑浊的音乐肆意摇晃身体,带来不同寻常的生气和颓靡。
约翰从涂着荧光油彩的人手中买到灵魂补给,低劣的烟酒气逐渐塞满机油味浓郁的狭小舱室。
仙卢大约从来没见过那样在地下室?废弃广场?开办的流动酒吧,舷窗外颜色丰富到令人震惊的发色也好,遍地诡谲的涂鸦也好,都让他嫌恶到想捅死前面两个正在吞云吐雾的Beta强盗。
相较之下旁边的女Omega都没那么讨厌了。
予情无奈地转了转仍被监/禁环吸在座位上的手腕,明明她作为女性Omega,理论上比仙卢小猫更娇弱、更手无缚鸡之力、吃不得苦还处在发情期的屁股上,为啥他能自由活动,自己就得被绑在这儿。
她伸长脖子看了眼腌渍在治疗仓里的阿德,他的状态不好,勉强吊着口气。手上的伤口可以愈合,但显然毒素不行。
看来治疗仓和修复液也不是万能的。
予情收回视线,打量起舱室。
看驾驶室的配置就知道陆行艇是不具备星际航行能力的小型移动工具,它能留给船员的空间很小,甚至不到全长的一半。除去驾驶室的范围,后舱只有中间一小段活动区,尾端乱七八糟地堆着很多东西,缆线、补给品、枪/支存放柜和那台陈旧的茧型治疗仓等等。
六崽把玩着从她手里回收的高周波刀,不太满意地盯着她瞧。
“我想解决一下个人需要。”予情觉得应该抓住机会演绎一下经典桥段。
“老大说——”六崽慢吞吞地翘起腿,横在走道间,“你想干什么都得等他回来。”
予情眼睛一亮:“你们老大还包这种服务?”
“啥服务?你需要老大给你把尿咋了?”
前面两个笑得被烟呛住,六崽凶巴巴地冲他们比划了个不友好的手势。
仙卢鄙视地斜睨他。
“你是白色Beta吗?”
六崽一张生着雀斑的娃娃脸登时红得像油炸麻薯,喷人都失了水准:
“你才白色Beta!你全家都是白色Beta!”
白色Beta是指Beta中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存在的人群,既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也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的边缘者,现在还指代无经验的没毛小鬼。
仙卢高冷地环胸,略带挑剔地打量他,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这反应比直接斗嘴更让人抓狂,六崽气咻咻地捏着手上的关节,一副糟心又不能动手的郁愤模样。
“不要欺负六崽哦,老大知道会不高兴的,老大不高兴,你们也就会不高兴了。”安四深深地吐出几个烟圈,遥遥一点两人:“Omega很少很值钱,愿意买单的变态非常非常多……我想想,好比把你们卖给沙科尔行星带的寡头,那里是奥苏的最外沿和不法之地,陷进去了这辈子也别指望军方来救你们,他们没那个闲工夫……”
予情心中一动,“军方不在奥苏星系内活动?”
安四看了她一眼,有些玩味:“你不是极光的仔哦?极光的仔听说经常接触大人物,你都没搞点什么机密吗?”
“我是混得比较差的极光仔,见过的最大的人物是我们老板。”予情笑嘻嘻地搓了搓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