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街(1 / 2)

大道世界三千里有数千小世界,千年之久,世人都认为:七日暴风雷雨,天生异象,则魔神现;三日天空明,七十二神鸟天空徘徊,则神明至。

云荒大陆有二国:空桑与晖汐,空桑在中土;晖汐在北海。就在七日之前,北海之地晖汐之国血洗皇宫长街,朝中但凡有过贪赃枉法的大臣都死在了这场因为一个灾星发疯而导致的悲剧之中。

晖汐三王子闻珩端着汤药,与生母静妃静坐在国君寝宫内,伺候着躺在床上,已经是满面死沉的晖汐国君,他的生父。

太医诊断,国君体内有毒,深藏十八年,能撑到现在全然是奇迹,如今闻珩手中的汤药只能用来吊命。

“珩,珩儿……”国君死死抓住闻珩的手,似乎眼前这个最小的儿子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闻珩干净纤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勺子,只是搅拌着黑乎乎的汤汁,北海的天在这个时节已经是大学封界,祖宗说这是神的恩赐,有了这上天降下的雪,天然的屏障,他们能够抵御来自外族的侵略。

寝宫里升起了地龙,闻珩的心却比北海千里冰封的寒冰还要冷,这冷意蔓延至他的眼眸,汤汁早就冷了,却完全不及他的心意之冷:“父王好好养伤,多余的事莫要再问。”

床上的国君闻言一口气没有上来,噎住了,随后拼命地咳嗽。静妃也只是顺势而来,宛如一个傀儡一样轻轻地为他拍了拍背。国君缓了缓,望着眼前这个忽视了多年的儿子,知晓他是为了谁:“他是灾星!你,你如今已是晖汐世子!这是朕对你们母子最大的恩赐!”

从国君嘴里蹦出来那个“他”字后,闻珩原本如死水一般岑寂的眼里才有了丝波动:“人都死了,还执着这些有什么用?”

闻国君镇住了,用尽全身的气力问道:“你,你待如何?”

闻珩望着窗外已经在天空劈了六日的雷电,冰雪雨□□电,持续了整整六日,正如九嶷山大司命所言,魔神,真的要来了:“为她正名,她不该背负着冤屈而死。”

朝臣死了一大半,哪一个不是在父王的纵容之下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之辈?

血染长街,祭的是那些死去的冤屈之魂。

她没有做错。

不,她生来无错,不该死后连尸首、坟墓都没有。

凌厉的风雪在此时似乎变得更加肆虐,国君已经没有愤怒的气力了:“朝廷!整个朝堂,死了一半的大臣!那些士族如何看?!咳咳,他死了便死了,如今这天相,不是魔神降临的前夕又是什么?!死了都要连累晖汐,早知道他是这么个忘恩负义之辈,当初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朕就该……”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国君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双眸中闪过无数恨意,但泪流满面的人——宁长风,这个曾经被他一手安排从闻衍身边调走,官至大司马的男人。

闻珩也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着国君,估摸着快断气了,给宁长风使了个眼色,宁长风收了手,才给床上的人一点点透气的时间。

闻珩将手里的汤药递给了静妃:“母妃,还请您多花些时间,照顾好父王。务必使父王长命百岁。”

静妃恭顺地接过了汤药:“只管去做吧,后宫有母妃,勿要顾虑。”

离了这升着地龙的寝宫,闻珩仿佛是一下子失去了站着的气力,他与宁长风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四排脚印印在了地上,直到走到了上朝的宫阶之上。

宫阶已经被大雪所盖,血水也被三日的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闻珩坐在宫阶上,七日前,就在这里。众人眼中的灾星——晖汐二王子闻衍,在为晖汐王后奔丧回来之后,一人杀尽了大王子的党羽,血洗了宫阶,随后在这天雷之下长笑三声,自刎于宫阶上。

“世子殿下,三政殿内还有需要殿下批复的奏章。”宁长风望着这长街,泪早已沾湿了面容,但还是劝道。

闻珩吸了下鼻子:“长风,阿姐走的时候,疼不疼?”

宁长风心中宛如刀割,闻衍自刎之时,他就在当场,慢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二人阴阳永相隔:“二殿下,应当是不知道疼了。”

不知道,疼吗?

是啊,阿姐身上伤口不计其数,或许,她走得真的很安宁:“那位九嶷山少司命,安好吗?”

宁长风皱眉:“时影大神官……已经被大司命安顿在了宫舍,救过来了。”

如此,甚好:“长风,当前之务,有两件,第一,赶在父王在世之时,为阿姐正名,她不该背负着罪名死去,更要为母后沉冤昭雪。”

宁长风道:“即便是殿下不说,此事臣也会尽力去做。臣还借用殿下之名,在芬莱别院为二殿下设了灵位和衣冠冢,还请殿下恕罪。”

闻珩苦笑道:“何罪之有?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第二件事,按照史籍记载的天象,明日亥时,魔神将至。届时天下浩劫将至,父王如此,身为晖汐王子,我当担起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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