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不出半刻钟就来了倚青阁,扶脉之后恭敬道。
“小姐身子虚弱,老朽开的药较为温吞,是以这两日心有惶惶,或是焦躁难眠,都是正常的。”
“是吗?”晏青扶看了他一眼,心下有怀疑。
她昨日梦魇的时候倒还不察觉什么,晚间回来喝罢药没多久,刚送走颜夫人便觉得困倦,按理说汤药中加了安神的东西,她该一夜好眠到白日才是。
总不该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
被她这锐利的一眼看过来,府医心下一惊,又道。
“自然是真的,老朽岂敢欺瞒小姐。”
“下去吧。”晏青扶伸手扶了扶额头,略微阖上眼,才觉得心中的莫名的焦躁和烦闷好了些。
兴许颜家女这副身子,当真是太差了。
“小姐这样不舒服,今日便少出去罢,还是留在屋子里多休息休息。”长夏心疼地扶着她坐回床边。
“嗯,去跟阿娘说一声,我今日就不过去请安了。”
于是这日晏青扶便没再出去,午膳后又睡了一会,窝在屋子里看了半晌的书。
颜夫人见了过去传话的婢女,急急地又过问了她的情况,将府医喊到院子里好一通责问,才让婢女又传话给她好生休养。
是以接下来两天,晏青扶都未在出去,只每日留在院中喝药休养。
时间一转来到第三日,晚间用了晚膳,晏青扶未免颜国公夫妇和老夫人担心,带着长夏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又去了颜夫人的院子一趟。
从颜夫人院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颜府内各处都掌了灯,寂静漆黑的夜,主仆二人顺着游廊走回去。
忽然晏青扶眼前一闪,晃过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跑进来前面那一棵大树后面,隐约有两道交谈声响起。
“谁在那?”晏青扶皱眉,停下步子喊了一句。
前面的树后安安静静的,没再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