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虞徵闻见晏青扶身上的香,八成和虞为脱不了干系。
而她在离开八王府之后,也只见了姜帝师和姜溯。
话说到此处便更明了,姜帝师和姜溯必定是知道虞为躲在哪。
“盯紧姜家,再探。”
容祁摆了摆手,译岸顿时领命而去。
“只有暗卫去查,姜家藏的这么深,可能探得清楚?”
晏青扶思忖片刻,抬头问容祁。
姜帝师和整个姜府的态度都模糊不清,目的又诡异的让人捉摸不透,难保他们提前发现暗卫,随意制造个什么烟雾弹,将此事弄得更模糊。
“王府的暗卫,你放心。”
容祁轻声安抚她。
“我并非不放心王府的暗卫,只是姜家的水太深,若只是暗卫去查,未必能勘察到根本。”
晏青扶解释。
今日长街那一场偶遇,经了容祁分析之后,她便总觉得哪怪怪的。
姜帝师不会无缘无故喊停马车,若是明知道马车里坐的是她,却偏偏还要喊住,那必然是有意。
既然有意,那就藏着目的,她一向不喜欢等事临己身再去查探,更习惯于主动出手。
容祁明了她的意思,稍一思索便点头。
“不如今日晚间,你我一同去姜府看看。”
这话说的正中晏青扶下怀,她当即颔首应下。
于是晚膳后没过多久,二人一并出了府。
探查的事尚且有暗卫,他们这一行主要是试探姜帝师明面上的态度。
姜帝师听了下人回禀,得知是容祁来此,便亲自迎了出来。
“老臣给王爷请安。”
他迎面便看见了容祁和晏青扶。
二人今日俱是一身紫衣,容祁骨子里的矜贵一如既往,更被这身紫衣衬得丰神俊朗,耀眼不敢直视。
晏青扶随在他身侧,约摸到他肩膀发位置,神情冷淡也少话,二人站在一起,远远看去甚是顺眼和般配。
“帝师免礼。”
容祁颔首,虚扶了一把。
姜帝师抬起头,又看了一眼跟在容祁身旁的人,不由得有些怔愣。
一双锐利的老眼很快划过几分情绪,紧接着姜帝师稍一笑。
“原来是颜小姐。”
“帝师大人。”
晏青扶亦稍稍福身。
“王爷,颜小姐,里面请。”
姜帝师一拂袖,容祁和晏青扶并肩走了进去。
姜帝师跟在身后,又看了一眼二人并肩的身影,眼沉沉地带出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进了院子,姜帝师命人上了茶,还未来得及寒暄,容祁已经开门见山。
“今日听闻姜帝师被皇上召见入宫,回来的时候想要见本王?”
姜帝师一愣,随即面色如常地俯身。
“老臣……老臣只是在宫门外见了王爷的马车,以为是王爷在此,才特意上前问好。”
“姜帝师既然入宫了,不知道本王今日也在皇宫么?”
容祁漫不经心地瞥下去一眼,便见着姜帝师额上冷汗,他扣了扣茶盖,语气略微一沉。
姜帝师腰顿时更弯,容祁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只听得他语调正常地说。
“老臣一时忘记王爷也在宫中,还以为王爷与皇上商议完事就直接出宫了,这才上前……”
“本王可不是入宫与皇帝商议事情的,姜帝师既然在宫中,不知道本王在哪吗?”
容祁冷声打断他的话。
“这……”
姜帝师瞳孔一缩,难免有些语塞。
容祁和晏青扶几不可见地对视一眼,便明白了今日长街的见面,的确是姜帝师有意为之。
“姜帝师,你说你在宫中被皇上召见,却不清楚本王去了哪。
皇帝午时过后就与本王一同待在紫宸殿,不曾召见过其他大臣,也不在御书房,本王倒不知道,你是何时被皇帝召见去了皇宫?嗯?”
他掀起眼皮,淡淡反问。
“宫中那么大,父亲不曾遇见王爷,入宫也只是奉命送母亲去求见皇后娘娘,午后遇见颜小姐一时说误了嘴,所以并不清楚王爷在哪,还请王爷恕罪。”
姜帝师还没来得及回话,门边又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位姜家唯一的嫡子,姜溯就走了出来。
见着姜溯过来,姜帝师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顺着姜溯的话说。
“方才的确是老臣未说明白,臣是奉圣命,送内子入宫求见皇后娘娘,并未去紫宸殿打扰皇上,是以也不知晓王爷在紫宸殿,还请王爷恕罪。”
他态度放的谦逊,又把方才的话解释成一时嘴误,加上今天姜浅的确召见了姜夫人,就算容祁下去查探情况也是有依据的,这话明面上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