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事了,上京城也恢复了如常的生活,虽及不上前些日子热闹,大街上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处说乐。
“听说了吗?东皇的世子郡主马上要来上京了。”
“东皇?那不是咱大昭的附属国吗,怎么突然来上京了?”
“权贵家的事咱们哪知道啊,不过我听说这位东皇的郡主,天资绝色,那一张脸美得倾国倾城,早年跟咱们八王爷还颇有关系呢。”
“你说什么时候有此等美人,还这么高的身份,也能跟我扯上点关系。”
顿时有人听了描述就开始异想天开。
一旁的人嘲笑地拍了他一巴掌,意有所指地说。
“想什么呢,好歹是郡主,跟八王爷这种人又是老相识,日后指不定归宿在哪呢。”
“但颜家的小姐不是都定下了吗?”
“只是婚约而已,成亲了还有纳平妻的呢,八王爷这样的权贵,后院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灌入耳边,晏青扶正偏头和长夏说着话,蓦然顿住了声音。
“小姐?”
长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又抿唇。
“无事。”
“奴婢去让他们住嘴。”长夏见了她的表情也能猜测出她有些不高兴,听着一群人在那讨论容祁和那位东皇郡主凤瑜的事,她心里腾的生起些怒火,又担心地看着晏青扶。
“不必。”
晏青扶紧接着摇头,眼睑垂下,她又补上一句。
“旁人的嘴长旁人身上,要怎么说,我们都管不得。”
“是,奴婢晓得。”
长夏在心中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地搭了声。
“长孙小姐还与你说了什么?”
晏青扶心中也乱糟糟的,不想再提刚才听到的东西,她就顺势问了另一件事。
不日前烟满楼被查处,姜家谋反一事尘埃落定,宁婳也被她从烟满楼密室救了出来。
她被虞为困在密室太久,又受了一场惊吓,出来之后人恍恍惚惚的,抱了宁夫人就哭。
她跟着去宁府看过两次,今日又去了一趟,见宁婳好了许多,才放心地回来。
也是在回府的路上,听见了这些人的话。
“长孙小姐说,若等您改日得闲,可要再去长孙府一趟,她整日困在府里可闲的无趣。”
长孙昔这几日被长孙夫人拉着在府里相看夫婿,也到了快出嫁的年龄,整日就留在府中刺绣。
长孙夫人看的严,她也只来了宁府看过宁婳一次,剩下的就盼着晏青扶多去去长孙府。
晏青扶便也点点头,马车一路行至王府,她下了马车进去。
这些日子朝廷忙的厉害,但新帝多有亲自参政处理,容祁的担子也小一些,平日也多得闲,可今日晏青扶从前院一路到后院,也没见着人。
“王爷呢?”
她这样问饶雪。
饶雪眼神顿了顿,随即弯身道。
“回小姐,王爷今日在皇宫有事。”
她话说的模糊不清,晏青扶便又问道。
“皇宫有何事?”
“听闻今日东皇世子和郡主入京,王爷亲自去了城门迎人。”
饶雪顿时低下头,又说。
晏青扶霎时又想起在长街听到的那些话,她抿了抿唇,手下一松,刚从头上拔下来的簪子就滑落到了地上。
上好的玉簪顿时碎的四分五裂。
“小姐可当心,别受伤了。”
饶雪惊呼一声,忙去看她的手。
晏青扶摆摆手,又看着地上的簪子。
“收拾着扔了吧。”
虽有可惜,但到底她这屋子不缺好东西,晏青扶也不在意。
“是。”
饶雪行礼,蹲下身去捡簪子。
晏青扶刚坐回软榻边,眼神犹豫着转了转,装作不经意地问。
“东皇世子和郡主……今日入京?”
“回小姐,是今日辰时的事。”
辰时?
难怪她一早就没见容祁。
可往昔皇宫有事,容祁多少也会说与她听,更甚至姜家反叛的那一晚,他为调兵的事入宫,也会交代她不必等他。
东皇使臣入京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是忘了说,还是……不想说?
她心里顿时又别扭起来。
饶雪半晌没听见她应声,低头拾着簪子,也絮叨起来。
“这世子和郡主折腾了好些时日可算入京了,听闻皇上看重得很,还特意设了接风宴。”
接风宴……
那容祁岂不是还要留在皇宫用膳?
晏青扶一想到这便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她抬手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