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推搡的动作又让她的腰撞上了不高的桌子,老妇咳嗽着一阵抽气,又因为身子实在撑不住,虚弱地倒了下去。
百花蛊和这毒掺和着,最忌动气动怒气血逆流。
但老妇方才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主动找死。
她算准了时候,就算最近的邻里听见了这边的声音赶着过来,她也一定不会让这老妇有活命的机会。
晏青扶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妇。
果然没一会,她身上的毒开始发作,老妇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挣扎着想要挣脱被绑着的手,沙哑的声音咒骂着晏青扶。
“他跑了你也跑不掉,进了百桦镇的大昭人,就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口口声声说着大昭人,你可别忘了百桦镇也在大昭境内,你也是大昭人。”
她冷厉地看着老妇,动了动唇说道。
“你出去问问,几个百桦镇的人承认自己是大昭人?百桦镇百年前就是西域的边界,是战事输了才暂时被大昭偷走,我不是大昭人。”
她被晏青扶一句话刺激的又吐了一口血,仍固执地反驳。
“女帝陛下总能将百桦镇再收回去的,你们大昭,由内里的就让人恶心,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
“虞菏自己能不能好好再活两年都是事,说不定过两年西域并给了大昭,你也算西域人,何必在这会心心念念呢。”
晏青扶也不恼,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
“西域女帝常年被病痛折磨,身子只怕还没你硬朗,指着女帝收你百桦镇回去,只怕你要死不瞑目了。”
“呸。”
老妇没忍住唾弃她。
“你敢诅咒我们女帝?”
“这哪算诅咒啊,虞菏整日被你这样毒辣心狠的人记挂着,又费心费力地做些阴损折寿命的事,就算想活,想必上天也看不得这样的人多几日活头。”
她毫不避讳地喊着女帝的大名,老妇气的怒瞪圆目,哆嗦着骂她。
“贱人,你敢直呼我们女帝名讳!”
“喊了又怎样?”
晏青扶挑眉反问。
“我真诅咒虞菏又怎样?”
老妇气急,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可身上的疼意又让她无比清醒。
“贱人……”
晏青扶并不气恼,只看着她来来回回地骂几句,没过一会,因为气血逆涌的太过,血从口鼻里流出来,老妇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地没了动静。
她一死,手腕上细细的黑线就更重,几乎缠绕了她整个手臂,蜿蜒着甚是难看。
晏青扶未在意地瞥了一眼,顺着走出小院,刚打算再去暗道里看上一眼,不远处凌乱又无章的脚步声传过来,她往后一看,发现是百桦镇的镇民。
看着来人还不少。
她心下一紧,只思考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转头往东边去。
老妇的小院还算是在东边的地方,往西对上更多的镇民不说,深入百桦镇,只怕更危险。
那些人远远地见了她,顿时更快地朝这边跑来,手中都握着刀,或斧头,或者是……蛊虫。
看来这半个镇子都知道她这个外来人了。
她转头毫不犹豫地往东边跑,一边在心中思考着对策。
这样跑着,身后的人倒追过来更快,没一会的功夫,距离就越拉越近。
最前面的人手中拿着石头,见离得近了,忽然跟发狂了似的将石头往这砸。
晏青扶闪身避了几下,见他们越发嚣张,也心知一直躲避不是办法。
她一边留心看着,转头的时候忽然瞥见一旁院子外挂着的弓箭,心下有了主意。
晏青扶轻巧地闪了身子到树边,握住弓箭,搭好了两只箭羽,瞄准最前面拿了蛊虫瓷瓶的两个人,拉了弓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应声落地。
镇民慌乱了一下,人群里似乎有几声尖叫。但很快,他们从地上的人手里拿过瓷瓶,又往前追过来。
因着她杀了人,镇民似乎越发愤怒,一群已年过半百的老人们今日似乎连走路都不慢了,健步如飞,只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小院的老妇一样,越发僵硬无神。
果真这一个镇子的人都被下了百花蛊,被西域的人控制着。
越往东院落越稀少,但晏青扶记得在进镇子的地方有一处荒草丛生的杂草地,她一边在心中思忖着距离和对策,一边避开身后一个老妇扔过来的斧头。
而后纵身一跃,钻进了这个人家里的院子。
身后人群们对视一眼,齐刷刷地也跟着进来了。
“跑不掉,你跑不掉—”
几声桀桀的怪叫声传进耳边,竟比老妇的声音还怪异,她不适地打了个哆嗦,轻巧地在屋内躲开地上的杂物,在这个人家的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