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今理智已烧尽了,容祁也在动作间,从脖颈处感受到了她偷偷又落下的泪。
这温热的泪顺着侧颈滑到胸前,烫的他心尖都颤。
“青青,青青。”
似是知晓她不愿意说,容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问,便一遍又一遍地拥紧了她,轻轻啄着她的唇角安抚。
白皙的手抚过她弓起来的背,顺着纤细的背脊摩挲。
随着他炙热又疯狂的吻一同落下的,还有隐在暗色里,还有他一句句喊过的名字。
他说。
青青。
这是第一次,晏青扶在清醒的时候听见他这样唤她。
昔年九华山,他端着沉稳冷淡的架子,喊的最多的是小九。
上京城再遇,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也好,还是后来剖开心扉和颜悦色也罢,他总叫她,青相。
而从未有过眼下的样子,高大的身形在床帏间似乎完全将她覆住,他安抚地抱着去吻她,又一遍遍喊。
青青。
她心头极乱,但被他这样唤着,也似乎少了些焦躁和凉意,便依偎地凑近一些。
“小师父。”
她哑着声音,带了点哽咽去叫他。
又被他拉着手,轻轻吻了指节。
她瑟缩了一下,呜咽了一声,又实在贪恋着舍不得离开。
屋内的温度随着容祁的动作节节攀升,他微凉的指尖一触到肌肤,便像化开了一样,烧的人从心尖到皮肉,一片炙热。
外袍褪去,被零零落落地丢到了地上,里衣随着动作轻轻散开,连着浅色的小衣都有些凌乱。
他指尖稍稍一动,一手扶在她头后面,把她抱到枕边,脖颈交缠在一起,他低着头,顺着侧颈将后面的绳结咬开。
身前一凉,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随即被滚烫的胸膛覆过来轻轻压住。
原本有些苍白的唇染了些血色,连着那张颠倒众生绝色无双的脸也染了胭脂的艳和魅,她如在枝头俏然立着的一只花骨朵一般,被人抚过,便轻轻地颤栗着,一层层剥开花瓣,直至尝到内里的甜。
她看着容祁伏在身前,一点点舔舐着,喘息声落在屋内,落下耳边,连着手臂上的红痕都艳的奢靡,她手稍稍攥紧了绸缎的锦被,轻轻哼了一声。
“嗯……容祁。”
快意随着容祁的动作悄然而起,欲色交缠,她忽然大着胆子,去顺着他仰头的动作吻了喉结。
下一瞬,她不适地哼唧着,被容祁轻轻咬了一口,似是警示。
“你乖一点,青青。”
他话音里带了几分隐忍,和紧绷的欲意。
她一时也有些吃痛,潋滟的眼中浮出几分泪意,嗔怪地瞪他一眼。
容祁轻笑了一声,又抚上她的眼皮,细细地落下吻。
一双手和热烈的吻在身上四处点火,他拿捏着她的快慰,又磨着她,吊着她,恶劣地欺负人,看她喘息着像是要哭出了声,才似满意地吻过,慢条斯理地伸手往下。
白皙的肌肤晃在一片锦被上,月色皎洁地绕进来,照见她轻轻弓起的身子。
她眼尾这才落下快意的泪痕,还未来得及张口,又被他勾着下巴吻过,连着湿咸的泪,和她未来得及叫出口的快慰。
春色弥漫,欲海沉浮,她腿勾上了容祁的腰身,手无力地落在床沿。
不知晓过了多久,帘子后轻轻抖动了片刻,容祁撩开捏了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手上的湿痕。
她得了趣,瞥见他如玉的胸膛口落下的红痕,餍足地躺在床上。
“小没良心的,自己舒服了就不管别人了?”
她迷迷糊糊刚闭了眼要睡,耳边忽然听见容祁的声音,稍稍睁了眼,她看见容祁危险地眯眼看向她。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又被人勾着过去,颠倒在这一片欲海里。
尽然未做到最后,他也好一番恶劣地将人折磨过,直至她哭着喊了三四次,才稍稍收了意,抱了人去沐浴。
可她在浴桶里也算不上安分,一直扯着人黏黏糊糊地闹,一把好嗓子也被她喊的有些沙哑,直闹得容祁蹙眉,揽着人在里面又折腾了一番,换了一次水,才老老实实地将人清洗罢。
直至后半夜屋内才算全然安静下来,看得出她今夜情绪不对,容祁没敢离开,将她抱到床上,便合了衣躺在软榻边陪她。
晏青扶奔波了这么一日,又跟着容祁闹了半宿,早困得睁不开眼睛,合了眼便睡去。
可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忽然想起了大半年前。
那还是她做青相的时候,南境水患,容祁离开的前一夜。
水患来的太急,南境几日就炸开了锅,地方官员没管到位,三两日闹到了朝廷上。
先帝拨下去的赈款被层层剥削,民不聊生,起不了作用,水患料理不好,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