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片刻,沈修说。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惠安公主三番五次地耍这些阴谋算计,将京城掀起腥风血雨搞得不得安宁,容祁既然说不再容她,那必然是要出手了。
“江岸城外不是有她安插的兵士吗?她既存着别的心思,那这些兵士也不能又由她用到不该用的地方,你待会拿着兵符去城西调兵,前往江岸城,里里外外地查,将所有行踪诡异,无编号的兵士,都一并带走处理。”
容祁解下腰间的玉佩扔给沈修。
沈修接过,心中一惊。
“可这样,未免动作太大了些。”
惠安公主明面上没有大动作,也没有撕破脸皮,他们为何要先做这个打草惊蛇的人?
“总要动作大的,不如先发制人。”
晏青扶接过话,看了沈修一眼,点醒他道。
沈修闻言默了片刻,也未再反驳。
毕竟惠安公主既然带了兵士入大昭却没禀告给皇帝,本身就存了狼子野心,先发制人也没有错。
“那理由呢?”
便是容祁是王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调兵遣将往江岸城搞这么大的动作。
是需要个能说服人又不被看出端倪的理由。
“前些天公主府的刺客于江岸城外现身,被发现了踪迹,你奉命去查处刺客,好给惠安公主和那些在公主府受伤的贵女小姐们一个交代。”
容祁像是早就想到了理由一样,缓声开口道。
惠安公主自己弄巧成拙,在公主府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想算计晏青扶。
那他就将计就计,借着惠安的手,除掉她自己的人。
“好。”
沈修顿时颔首应下。
“那巫师呢?你打算如何处理?”
巫师在西域地位极高,得西域百姓敬仰尊崇,巫师被抓后,逢上两国关系紧张,虞徵也被容瑾下令封了行宫。而西域女帝的修书里,大多提到的,都是想拿条件换巫师离开。
如此一来,巫师在西域的地位便可见一斑。
如今巫师暗地里在王府,但明面上,天下人皆知他被困在大昭的天牢里,若是悄无声息地死去,只怕就要给西域找到理由占理地闹上一番了。
沈修心中忧心着这其中的千丝万缕,又怕容祁因为巫师三番两次暗算晏青扶的事情而失了理智将巫师随意杀了。
听得沈修问,容祁并着两根手指扣在桌案,半晌,淡冷地落下一句。
“我自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西域说要巫师,要活的巫师,他当然能如西域的愿。
可回去的时候,巫师是自己大摇大摆地走着,还是吊着半条命像个生不如死的废人一般被人抬回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见容祁心中有打算,沈修点点头,也没再多说,拿了玉佩从王府离开。
偏厅本就暗,入了秋日以后更多添几分凉意,沈修走后,他们二人也未多停留,容祁拉着晏青扶离开。
“你将巫师关在哪了?”
顺着回小院的路上,晏青扶想起方才偏厅里的事,还有容祁允诺给巫师的条件,停住了步子,问他。
秋日午后的的阳光也正好,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晏青扶侧颜也在阳光下多了几分血色,容祁目光一软,伸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
“关在地牢里。”
“不是都允诺他要离开,怎么还关在地牢里?”
晏青扶扬眉,有些意外。
“你一日未醒,他便一日不能从地牢里出来。”
容祁眼神落了几分冷意,但话音仍温和。
晏青扶受着他的局才昏迷不醒,巫师又凭什么能得了好日子过?
“不过如今你醒来,他还想着摆我一道从王府逃走,这样好的算盘,若不将计就计算计他一把,如何能对得住他白费的心思?”
听容祁这番话,就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晏青扶眼珠转了转,往前凑过去。
“你想如何?”
容祁便低头侧过来,耳语了几句。
他声音极轻,又低沉好听得很,说话间的热气都洒在耳边,白玉般的耳垂透出几分粉意,痒痒的,又有些酥麻。
晏青扶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半步,抬头便看见他的下颌和那一双天生冷淡的桃花眼,连声音语气里都带着这人一如既往的掌控力和沉稳,她一时失神,注意便都被这些勾去,直至容祁说完了她也半个字没听进去。
她神游天际地想着,忽然被容祁捏了捏手指,回神就见他好笑地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竟这样入神?”
她自然不肯承认是看他看的失神了,随意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缠着容祁将方才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惠安和巫师的联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