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间,想起那日回到上京城,她在人满为患的长街,撩了帘子看外面。
当时她还觉得似乎有人在看她,又想着她刚回来,又有谁认识她?多半是错觉罢了。
可若是,若是那时候容祁就在长街见到她……
“你是故意赶了马车去的郊外?”
容祁并未否认,轻笑了一声。
一个死了三个月的女相,上京城最风云的一个人物,忽然间活着回来了,他当然会惊讶,会怀疑。
彼时他正忙完了宫中的事回来,似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偶然往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尽然那脸上的神情和晏青扶并不相同,他仍是觉得……太像了。
普天之下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鬼使神差一般,他着人赶了马车跟了上去。
才在郊外,恰好将人救下。
所以哪来的那么多缘分天定。
“一切事在人为。”
晏青扶转了转眼珠,又问。
“那我在长街遇刺的那一次……也是你派了暗卫跟着我,才知道我被追杀?”
“那倒只是偶然。”
容祁回想了片刻,才说。
他最开始是看到了陆行,才喊住了马车。
瓢泼的大雨夜,堂堂丞相鬼鬼祟祟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巷子本来就有蹊跷,他听见了前面的刀剑声,见着有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拼力跑着,只以为是陆行惹了仇家,暗卫追杀陆行才波及了这人,一时发了善心让暗卫去救。
想起她在那个小小的颜家,明枪暗箭,风云诡谲,甚至比朝堂上更让人防不胜防。
容祁一时心有些揪着,开始想自己当时,怎会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颜家。
还觉得堂堂女相连下手杀人都毫不手软,怎么会怕养在宅院里的妇人和那个废物颜国公。
他心下软了软,看着晏青扶想。
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他当时未免太心狠了些。
晏青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顺着楼阁上,一时脑中闪现了些不该有的画面。
那一日,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晚膳之间,也是在这个楼阁上,她故意装喝醉了酒,借着那两分似有若无的醉意撩拨人,最后被他压在石桌之上……
依稀仍记得那时二人间的亲密,她不由得脸色一红,一时面容上也染了几分胭脂色。
容祁才回过神,便见得她这幅样子,一时觉得好笑,随意地看了一眼楼阁,显然也想到了当时的那件事。
不由得眼神一沉,笑着揶揄她。
“青相倒是胆大。”
但凡他那日多少经不住撩拨,那夜就绝不止于此了。
晏青扶瞥了他一眼,强自镇定地辩解。
“食色性也。”
这人这样好看,那夜她醉了两分,不清醒,又被他那样勾着,多少有些迷糊了。
再者这人终归是她的,或早或晚,她提前亲近一些,又不是什么错事。
见她这样嘴硬,明明脸上冷静,一侧白玉般的耳垂,却悄悄地变了色。
容祁心下觉得好笑,稍稍勾了勾手,把人揽进怀里,自身后咬上她的耳垂,轻轻舔舐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触感传过来,她一时经不住这撩拨竟有些腿软,脸红着推人道。
“别闹了。”
“怎会是闹?”
容祁扬眉,似乎很是不解。
“青相说食色性也,我亦觉得青相说的很对,当以亲身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