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有些郁郁寡欢。
吩咐罢,容祁便入了宫。
在宫中容瑾自然是咬着江家的事不放手,想给沈家个教训,但好在容祁赶去的及时,生生止了他的动作不说,又借此暗暗地给了容瑾个警告,落了他的面子。
容瑾倒也能忍,恭顺地点头应下,将人都送走后,留在空旷的御书房内,眼神瞬时便暗沉下来。
“皇上。”
底下人胆战心惊地叫他。
容瑾冷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的皇叔,似乎开始有察觉了。”
有察觉是必然的,不然他也不必到了如今还隐藏着,在容祁手下讨这点权势。
但若处处被压制,桎梏的行不动,也是不行的。
容瑾手扣在桌案上轻轻敲了两声,继而想。
可惠安公主的事他扫尾的极好,他的皇叔,一向对他毫无防备的皇叔,是怎么忽然发现了端倪呢?
他眼神稍稍变了变,心中的猜测浮出水面。
“朕的皇宫,出了奸细。”
底下人低着头不敢应声。
但容瑾也没指着他们应声,只吩咐。
“盯好后宫。”
暗卫得了吩咐,从御书房外离开。
而容瑾研磨写了一封信,继而又吩咐。
“信传出去,送给西域,要他们动作快点。”
容祁这人办事雷厉风行,一旦有动作,就能抽茧剥丝将他底下还没发展好的势力连根拔起。
他需得尽快将人支走。
接下来的几日,如容瑾意料的这般,容祁查证那份名单之后,便雷厉风行地在朝堂之上打压了一些官员,人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看不透这平和之下的暗流涌动,纷纷猜测着这些人是办事得罪了八王爷,还是背地里贪污受贿被查处了。
但不管怎样,不知情的人上赶着巴结着,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封折子赞颂八王爷为朝堂之事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容瑾一连翻了几个人的折子都是如此,气的摔了朱笔,连着几天都脸黑如墨。
但好在没等多久,容瑾就等来了西域的修书。
容瑾得了修书,就迫不及待让人叫了容祁过来。
“近些天西域与大昭边境再起摩擦,朕正想着修书与西域,谁知西域先来了信。”
容祁坐在桌案旁,闻言掀起眼皮,一袭云锦白袍在他身上更显出矜贵雅致,但又因为他眉宇间的冷然,总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西域如何说?”
他问。
容瑾将手中的文书递出去。
“西域想与大昭再行商议,修两国交好。”
“和亲?”
“并非和亲,西域是想商议退让一步,以西域北边一座城池为割界,换大昭退兵,百年不再交战。”
容瑾言简意赅地说罢,容祁忽然抬头看他。
西域狼子野心都快摆在虞菏的脸上了,如今容瑾竟然说,西域宁愿割舍城池以换边境和平?
这理由未免太站不住脚跟,他亦对容瑾想要支他离开的想法看的分明,可容祁合了文书,半晌不曾搭话。
容瑾似乎早有预料,只恍若不经意说。
“朕听闻颜小姐曾在山中之时,养她的那位高人和尚,如今也在西域皇宫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