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被容祁径自折了放在最里面,喊了暗卫送走。
晏青扶在一旁正忙罢手里的事过来,见他合信之时似乎往里面多放了些什么东西,当下问他。
“还留了别的东西给沈修?”
容祁面不改色。
“没有。”
晏青扶随口一问,问过之后也跟着想起陆行那封信,登时喊他。
“忘记给陆行回信了。”
“我回过了。”
容祁会这么大方地给陆行回信?
晏青扶显然不信。
“当真回了。”容祁哭笑不得。
“回了什么?”
“自是回问陆相安否。”
信封已被送出去,晏青扶自然也看不得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是以她也没追问下去。
第二日一早,容祁被虞菏着人请去了前殿,晏青扶闲着无事,索性出了宫去西域京城转上一转。
西域皇城自比不得大昭繁荣,路上的摊贩并不多,但多是一些西域独有的东西,晏青扶已有五年未曾过来,此时见了也有些新奇,便顺着一一看过去。
一条街道倒也吵嚷,正是她低头去看一个物件的时候,忽然街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过来,隐约还夹杂了几分嚣张的喊叫。
“都让让,让一让,马惊了。”
路上行人顿时纷纷慌张地往后退开,人群熙熙攘攘地推搡间,晏青扶一时重心不稳,竟是被从人群里推了出去。
恰好碰上那马到了近前,眼看着就要撞上,那女子顿时一惊,将手中的鞭子甩出去,径自卷了晏青扶的腰身,运起内力将她往一边带去。
与此同时,晏青扶抓着从头上拔下来的簪子,手下毫不犹豫地刺向了马的脖颈,霎时鲜血飞溅,马嘶鸣了一声,屈了蹄子跪倒下去。
那女子险些跟着跌倒,好在她用了内力稳住身形,紧接着手中要收回手中的鞭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忽然一旁传出一道含了几分薄怒的声音。
“虞芷,你干什么。”
虞芷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带了强劲内力的劲风袭来,她一惊,险险侧身避开,顿时也起了脾气。
“你发什么疯,虞徵。”
她索性扔了手中的鞭子,抬手运了内力与虞徵打在一起,二人出手招招凌厉致命,几乎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样子,处处逼近对方死穴。
晏青扶惊魂未定,怔愣地看了片刻,将那一头的鞭子收回来,目光落到那道浅绿色的身影上。
虞芷?
西域皇储?
她竟然回了京城了。
晏青扶心中还未来得及多想,忽然见得对面虞徵与虞芷忽然齐齐收了手,二人各自站在一边,虞徵大步走过来到晏青扶身侧,伸手去拉她。
“小九,没事吧?”
晏青扶侧身避开,而后摇头。
虞徵刚又要开口,虞芷平息了涌动的内力,听见他这一句,顿时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这便是虞徵那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佳人吗?
样貌自然是好的,身形纤细苗条,这一双眼也足够冷厉不近人情,与大昭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的确不一样。
可就是……
虞芷嗤笑一声。
就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没想到她这个哥哥,五年前抓不着人,五年后也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她这一声笑让虞徵听见,顿时又觉忍无可忍要运了内力与她打,虞芷懒懒看过来一眼。
“皇兄,您这身上还有伤呢,别轻易动气,若是气血逆流而死,可就没本事和本宫这个活人争皇储的位置了。”
虞徵额角一跳,下一瞬,虞芷从对面大步走过来,收了打量晏青扶的目光,扬声道。
“方才本宫的马惊了,险些伤着了这位……小九姑娘,本宫给姑娘赔个不是。”
“无妨,公主客气了。”
反正她亦将虞芷的好马给杀了,没真正受了伤,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紧接着,晏青扶话头一转,看着虞芷道。
“不过,我姓颜,并非大皇子口中的小九姑娘,公主以此姓称呼我就是。”
见她公然驳了虞徵的面子,虞芷顿时更感惊讶,忍住自己心头想笑的冲动,虞芷无视了虞徵的神色,偏头与晏青扶说道。
“如此,本宫日后就唤颜小姐便是。”
“小九……”
“皇子殿下。”
两道声音缠在一处,几人回头看去,只见虞徵的暗卫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当先开口。
“大皇子,女皇陛下未曾解了您的禁足,还请您跟着奴才回去,不要让奴才们为难。”
禁足?
看来她没回来的这些日子,京城可热闹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