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城主自他们来了之后,又是钟楼又是刺杀又是封城这样折腾的原因。
要想办法把他们困住,给容瑾在京中争取些时间,好让他早些到了西郊行宫。
想明白了这,容祁也懒得再和城主周旋,朝一旁的暗卫吩咐。
“把人抓过来。”
暗卫领命而去,晏青扶蹙眉道。
“为何在此时要走……”
“他和我一样,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容瑾费了那么大劲,绕了一个圈子把他骗去西域,结果一转头他没死不说,还把容瑾的“外援”给断了个干净。
现如今虞菏在床上奄奄一息,虞为下了大牢,虞徵逃窜离开,西域在虞芷手下,而虞芷受他们控制,容瑾在京城又被沈修和陆行逼着,现如今他也要回京,容瑾没有把握一下子对上这么多人,便只能暂避锋芒。
西郊行宫的确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最重要的是,往行宫的路坎坷崎岖,易守难攻,还能在那养精蓄锐。
他倒是挑了个好地方。
容祁微微阖了眼,门外暗卫已经押了城主过来。
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样,惊慌地推拒着,被抓到了容祁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哭喊。
“王爷,您要怪罪臣下,臣下甘愿受罚无话可说,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容忍臣下先将贼人抓到手,以保证您和百姓们的安全啊。”
容祁掀起眼皮。
“这江岸城何来贼人?最大的贼人,不就是城主自己吗?”
城主闻言一时呆愣,竟也忘了继续低头去哭,一点泪痕半掉不掉地挂在脸上,看着甚是滑稽。
“王爷怎可如此侮辱臣下?
臣下做一方父母官,说不上鞠躬尽瘁但是也兢兢业业,知道王爷要来更是费心准备了膳食和落榻的地方,夫人知晓颜小姐第一次来,还特意向小姐指明了钟楼热闹,臣下自问问心无愧,王爷为何要污蔑臣下?”
他一字字铿锵有力地说着,句句泣血,竟可怜地让一旁的人都不忍直视。
只容祁已懒得看他做戏,目光平静地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双眼锐利地扫过他。
“你的确是尽心。
尽心给皇帝办事,尽心想刺杀本王,刺杀不成又以此为由封城困住本王的去路,本王若是不同意执意要走,便是置百姓安危于无物,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城主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您……”
“月前帮着惠安放兵士入城的时候,你想着瞒天过海,最后被沈修查了,将剩下的人处理了,没牵扯到你,想必你很是侥幸吧。”
“臣……臣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他强自镇定地说着,话音已有了几分颤意。
“听不懂也无妨,反正将死之人,也无需事事都明白。”
容祁说罢一扬手,朝外道。
“带下去。”
“臣下无罪,您哪怕是王爷,也不能随意定罪臣。”
“本王当然能。
你勾结惠安的证据早就被呈送到了案前,你以为本王手中拿不到你的把柄吗?”
城主登时瞳孔一缩。
“今日之事,你不说,本王也自有办法逼问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说,就从身边的人下手,总有愿意说的。
“将城主府所有人都下诏狱,挨个审问。”
轻飘飘一句话落,城主腿一软瘫倒在地。
“您不能,臣下还有皇上……”
“皇上都逃到西郊行宫了,你真以为他还会保你的命?”
从下了吩咐要他想办法困住容祁开始,城主已经是容瑾的弃子了。
最后的希冀被容祁毫不留情地拆穿,城主想着自下了吩咐之后就再杳无音信的主子,哆嗦着唇去扯容祁的衣袍。
“王爷,王爷,您饶了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我……”
他痛哭流涕地往前爬着,才走了两步,被暗卫拽着拉了下去。
“王爷,那还要查剩下的刺客吗?”
按理说此事是城主自导自演,城主下了诏狱,阴谋被拆穿,自然不会再有刺客了。
“要查。”
容祁径自下了吩咐。
“将城西方才的刺客都抓到,一同下狱审讯。”
“是。”
暗卫得了令出去,容祁又喊了一个暗卫出来。
“传副城主过来。”
副城主是在当时,江岸城事情处理过,陆行接了容祁的信,留在江岸城的人。
如今恰好派上了用场。
索性如今已经和容瑾明面上几乎撕破脸了,江岸城城主的罪也迟早定下,容祁便直接留了文书,命三日后副城主接管江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