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凤台倒没有什么抛绣球招婿的小姐,前面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路过的人停留,晏青扶忽然想起当时那恰好扔进了自己怀里的绣球,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
“觉得很巧。”
当时她一心想离开,传闻中接了绣球也沾沾新人喜气这话她是不信的,没想到一转几月过,她留了下来,也许是真要“沾沾新人喜气”了。
容祁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往前瞥了一眼。
“瞧着有几分灵验的意思,等咱们成亲之后,你也来抛一次。”
“你是忘了凤台抛绣球的规矩了?”
晏青扶挑眉问他。
传统是说若夫婿是抛绣球选中的,成亲之前选夫婿的小姐才需要再在凤台抛一次绣球。
容祁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
“大不了到时候,青相也从这上面抛绣球,我来接着。”
也算走了个过场。
“若是抛给了别人怎么办?”
晏青扶顿觉好笑。
“这就多虑了,放眼大昭,还没人敢抢我要接的绣球。”
容祁甚是自信地道。
再往前走不久是钟楼,就是之前乞巧节晏青扶被容祁“骗着”来过的地方。
二人漫步走了过去,容祁若有所思地瞥着那钟楼,道。
“当时我说来钟楼求个灵验,哄骗着你写了愿望挂在树上,实则……”
“实则你偷偷地用姻缘红线把两个符牌系在了一起。”
晏青扶的声音和他的响在一处,容祁话音陡然一停,难得有些错愕地看她。
“你怎么知道?”
“动作再隐蔽也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何况她本就觉得容祁一直磨着要她写符牌是另有企图。
听了她这句话,容祁顿时一勾唇,眼中蓄满笑意。
“所以,青相是那个有心人吗?”
在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他的时候,分明猜到他在乞巧节相邀是别有用心,还是跟着他来了,分明看到他用红线系了两个人的符牌,却还是装作没看见任由他做了。
“不是。”
晏青扶懒懒开口,看了他一眼道。
“是色迷心窍。”
“这是什么形容?”
容祁冷不丁被扣上个“色迷他人心窍”的帽子,顿觉一阵无辜。
晏青扶指了指头上的白玉簪子,容祁怔愣之后,随即明了。
是那日在钟楼上,他转了一大圈“谎话”也要硬别簪晏青扶头上的簪子。
原来那天竟然是……色迷心窍吗?
他一时忍不住笑了一声,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晏青扶被他拉到怀里,胸腔细微的震动也让她察觉的清楚,容祁看着她一张小脸上泛起的薄薄红意,一直顺着红到了耳根,不自然得很,他忍不住附在她耳边说。
“晏青扶,你怎么这么可爱。”
那日钟楼之上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试探和小心思,却原来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人心中的弯弯绕绕一点不比他少。
这感觉实在太微妙了,容祁忍不住勾了勾唇。
晏青扶在他怀里动了动,又听见他说。
“所以姻缘线也是灵验的。”
当时他用心求的话,如今到底兜兜转转应了个灵验。
“你……”
晏青扶刚要说话,忽然察觉到周身气息一变,暗卫自一旁现身出来。
容祁极自然地松了手,晏青扶站直了身子,听得容祁蹙眉问。
“何事?”
好不容易得了闲出来走动,怎么还有这么没眼色的暗卫要凑过来回禀事。
八王爷顿时觉得王府的暗卫该再整顿整顿。
“西域有变。”
只他还没来得及想罢,听见暗卫沉着语气说。
“西域都城昨日传来消息,虞为越狱,西域女帝虞芷被逼宫,现如今被虞为囚在皇宫之中,半个西域,已经在虞为的掌控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