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既然如此,事情已处理过,我现在就出宫安排去留意,也不多留了。”
他站起身,朝二人道。
容祁轻轻颔首,见得沈修离开,才低下头去看晏青扶。
“法子的确不错,可若是这几天,皇帝不打算派人下来准备粮草呢?”
暗卫传回消息说,容瑾上次可是前后派了五百多人下去,带了不少东西。
“机会不是留在这等着咱们去抓的。”
晏青扶不以为意地道。
“是主动去创造的。”
若容瑾不按时来弄粮草,她就想办法引容瑾下来。
但正如晏青扶意料之中,三日后,容瑾未察觉出什么异样,依旧在午夜派了人下去顺着官道去拿粮草。
这批人拿了粮草回去,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被埋伏在山间的侍卫一阵箭雨落下,死伤了七七八八。
连着那些粮草也都没带回去。
等行宫的侍卫听得动静带人追下来的时候,这边山间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消息传回行宫,容瑾深夜起身还没来得及发怒,暗卫就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那朝咱们供粮草的几家商户,还有皇上您之前藏粮草的地方,今夜都被沈世子带人一举扒了彻底,通通查处了。”
“什么?”
容瑾一脸震惊地看过去,见暗卫没有说笑的意思,当即一阵气血攻心,直挺挺倒着晕了过去。
这一次沈修直在西郊忙了两三日,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罢。
断了容瑾粮草的来源,接下来就算他在行宫留了再多的东西,也是决计撑不过两个月的。
这边京中的暗线又被陆行抓着清理了彻底,等容瑾醒过来听说自己埋着的暗线现在只剩了一条的时候,顿时一阵气血上涌,觉得自己又要倒下去。
“皇上。”
太监及时扶住了他。
“滚下去。”
容瑾一脸阴鸷地将暗卫赶下去后,端过桌边的汤药一饮而尽,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对劲。”
他眼中闪过几分暗色。
“为何皇叔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发现朕运粮草的地方。”
还有他在京中的暗线,怎么可能才不到半个月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行宫……有细作。”
他恶狠狠地朝外面来来往往行动自若的人们看着,又道。
“去查。”
“奴才……奴才这就去。”
太监刚要离开,容瑾又忽然喊住他。
“这几日贵妃都在做什么?”
“回皇上,娘娘待在宫中养胎,平日并不外出。”
“是吗?”
容瑾起身的动作扯到了桌案,卷起一阵风将桌案上的信吹起。
他顿时低下头去捡。
那是那日离宫前夜,他从颜芷音手中拿走,她曾传给颜家的“家书”。
容瑾忽然若有所思地问。
“贵妃曾经在闺中的时候,和颜夫人关系如何?”
“奴才听说……从无往来。”
太监斟酌着说。
容瑾忽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打开这封信。
信的内容是他曾经看过的家书,可在这时,容瑾却又忽然不能确定了。
这封家书再寻常不过,如何能让颜芷音在离宫前夜把它拿出来?
而他拿了信怀疑过后,颜芷音就提出要出去看德妃。
他知晓颜芷音要去做什么,也不是不能容忍她对曾经想害自己的人下杀手。
可是时间太巧合了。
她带了自己的宫女出去,当真只是……去见德妃吗?
容瑾目光顺着窗台落在外面不远处的宫殿。
这是颜家的人。
她和晏青扶关系一直不错,甚至能劳动了容祁在她被指证和人有染的时候出言帮她说话。
自己这个夫君怀疑她,甚至差点一碗红花灌下去的时候,相信她的姐姐站在她身前帮她,救下她一命。
那当姐姐和夫君站在两个对立面的时候,她会帮谁?
她真的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
容瑾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来了行宫他只带了颜芷音一个人,也只想带她一个人。
他对这个妃子是有情的,这感情承在帝王身上复杂又不知道如何处理,但他至少知道,他对颜芷音是有情的。
所以留在自己身侧的枕边人,必须得全然和自己一条心才是。
容瑾阖了眼,忽然觉得自己兴许该试探一二。
“京中的暗线,最后一条……该到了用的时候了。”
处理过西郊粮草的时候后,京中又短暂安静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