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臣子在早朝之上慷慨陈词,言明西域张狂,大昭必然不能被西域拿捏住了把柄,绝不助长这种风气。
朝臣们大多老谋深算,考虑的长远,自然不愿意拿一座城池换一个公主,但京中百姓不愿舍出城池,也不想让公主受折辱,讨论之余自然想大昭想个双全之法来救人。
一时京中争执不下,吵的沸沸扬扬。
而此时西域无回城内
虞为听了下人回禀的消息,饶有兴趣地说。
“看来这一步棋走的妙,进能要大昭一座城池,退能使得容祁和臣民离心,不管怎样都是个错的选择。”
“还是您英明。”
下人连忙出声恭维。
“也是巧合。”
虞为笑了笑。
当日他恰好去大昭皇城,在路上遇见了宁婳,也看到了她身侧的容楹,一时计上心头,才想起来将这两个人绑来威胁容祁。
一个重臣之女,一个是自己的侄女,不管他怎么选,都注定要吃亏。
“只是可惜了啊……”
虞为话没说完,下人忽然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
“皇子,不好了,方才看守的人来报,说那两位不见了。”
“不见了?”
虞为顿时面色一变。
“还不快追。”
荒路之上,容楹和宁婳拉着手一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听到不远处急匆匆传来的脚步声,容楹一时更慌张,一个没注意踩中了一块砾石,狠狠跌倒在地上。
“公主。”
宁婳忙慌张地去扶她。
脚踝很快肿了起来,容楹疼的满头大汗,宁婳低头要去搀扶她,却被容楹咬咬牙推开。
“宁小姐,本宫走不了了,你快跑吧。”
“公主!”
“守卫很快就要追上来,你带着本宫走不远的,不如自己走,本宫在身后吸引他们的注意,给你争取些时间。”
容楹苦笑一声,语气沉着。
“臣女怎么能丢下公主一个人。”
宁婳急得都要哭了。
逃出来的法子都是容楹想的,也是容楹避开了守卫带着她跑出来,就算容楹不是公主,她也不能丢下容楹一个人逃走。
“不一样的,宁小姐。”
容楹咳嗽了一声,摇头。
“你家中还有宁将军和夫人盼着你回去,本宫已经了无牵挂了。”
她没有夫婿,也没有等着她回去的父母,好不容易得了容祁的恩许出宫住着,以为迎来了好日子,但转眼就被抓来了西域。
逃出来的时候摔伤了脚,她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既然如此,何必再拖累宁婳呢。
这个千金贵女有美满的家庭,父母宠爱挂心,原是自己这个没用的公主拖累了她,非要带着她出城去玩,才被人钻了空子带走。
容楹抬起头,温和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歉疚。
“宁小姐,快些走吧,本宫已经走不掉了,你带着本宫也无用,别将你再拖累留下。”
“公主……”
宁婳哽咽出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容楹当机立断地把她推到一旁的灌木丛里,而自己咬牙站起身,往西边的方向跑。
身后的侍卫追上来,左右瞧了一眼,追着容楹离开了。
“怎么只剩一个了?”
“那个还追吗?”
“没看到那个在哪啊。”
“一个就一个吧,这个还是公主呢,比那个更有用。”
一群人押着容楹回去了,灌木丛里瘦弱的身躯颤抖着,死死咬牙看着他们离开许久,才踉跄着站起身,不敢有丝毫停顿地朝另一边跑去。
虞为回去见只剩了一个公主,顿时大发雷霆地打杀了几个下人,至第二日,容楹逃到遄城内见了韩少卿,才哭着将无回城内的情况和他说明。
第三日,大昭收到了虞为的第二次修书。
这次他直接给出了最后的限度时间,容祁未再犹豫,传书给了韩少卿,着令第四日在无回城外,带兵和虞为谈判,最大限度与可能地保下四公主。
韩少卿接了信,当即吩咐下去做了准备。
到了那日无回城外,虞为押了容楹到城楼之上,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少卿。
“我就给这么一个选择,拿一座城换四公主。”
一座城必然是不可能的,何况如今虞为手里只有一个人质,韩少卿周旋着话说。
“二皇子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不如我们对此事再行商议?”
听了这话,虞为嗤笑一声,看向一旁衣衫凌乱神色狼狈站在那的容楹。
“看来你这个公主,在你皇叔心目中,当真没什么地位。”
容楹掀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