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天的确有些嗜睡了些,但只想着是朝政繁忙她有些吃不消,也从未想过是中了毒。
“那杯茶……”
“茶水里面也有。”
她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过。
“那宫女呢?”
“沈修在审问。
你先躺着吧,方才下人已经喂你喝过一次药了,如今先别想这些琐事,等身体好些了再说。”
陆行担心着她的身子。
她这幅身子的确是弱,“颜容沁”在山中养了那么多年似乎也没养出什么样子,后来进了颜家,先是颜夫人给她下的药,再是长街的刺杀,还有无数次的奔波,处理黄奕,与虞徵的纠缠,甚至于加上后来惠安公主给她下的蛊毒。
容祁离开后,陆行又受伤,沈修忙着城郊兵防的事,大半的朝政堆在她身上,的确也是累了有一段时间了。
如今又再次中了毒,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晏青扶揉了揉眉心,顺着他的话点头。
“也好。
你……如今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早朝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吧,外面尚且有宫人守着。”
这旁边自然有偏殿,陆行微微点头。
宫人引着他去偏殿歇着,晏青扶没睡下,喊了一旁的宫女道。
“传太医过来。”
太医以为她又有哪觉得不适,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青相……”
“这是什么毒?解药……从何来的?”
太医没想到她叫自己进来就是问这么一件事,微微怔愣片刻,将方才屋内发生的事都与她说了。
待听到陆行毫不犹豫从自己府中拿出来了合柏丸,晏青扶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药很常见吗?”
“回小姐,并不常见。”
既然不常见,为何陆行府中随时备着?
“陆相最近病了?”
“这……臣倒没听说。”
晏青扶心中斟酌着,很快猜到……许是当时那在手臂上的伤需要用这药。
加上陆行整宿待在这宫里守着她,这份人情太贵重了。
晏青扶有些无措地攥了攥手,须臾轻轻叹了口气。
“你下去吧。”
“是。”
太医听她叹这口气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惊疑不定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晏青扶便再没睡下去。
直等到了时间,陆行从偏殿出来上早朝,刚要吩咐宫女仔细照顾着青相,却瞧见寝宫里仍然灯火通明。
“青扶?”
他喊了一声,晏青扶很快自里面推开了门。
“怎么不好生休息着。”
陆行瞧着她有些单薄的衣裳,微微皱眉。
“无妨,我睡不着。”
“那也不必去早朝了,今日的文书和奏折暂且交给我与沈修吧。”
陆行不容置喙地说。
晏青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太过操劳,轻轻点头,看着他离开,才又回了屋子。
早朝青相告病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众人纷纷有些担心。
边境才得了好消息,上京这西边的局势还没动静不说,转眼青相病倒了,的确让人忧心。
众人纷纷担心过问着,陆行不想让这些人扰了晏青扶清净,通通着人打发了,又说青相无甚大碍,好好休息几日就是。
而转眼陆行回到宫中,沈修将事情一一说过。
“这宫女最开始的确嘴硬,不过严刑拷打了一番,也吐出些实话来。”
“如何?”
二人齐齐看过去。
“是章炜。”
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章炜背后的主子是容瑾,而容瑾让他办这件事,他不能经常入宫,自然要找下人去办。
“可容瑾如此,是为了……”
“我若出事,起初嗜睡后来昏迷,你们必然担心不已。”
京中的主心骨乱了套,自然方便容瑾动手。
而容祁在边境知道晏青扶出了事,必然也会自乱阵脚,但又因为边境脱不开身,京中仍是无人主持大局。
他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还以为他终于打算安生几天了呢。”
陆行沉着眉眼,语气不善。
安分自然是不可能安分的。
他只怕就等着这个时间动手。
“那我们……”
“不如索性将计就计。”
沈修接过话说。
“此话何意?”
陆行与晏青扶齐齐看过去。
“反正章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青相服毒昏迷,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反手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