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传来几分隐隐的低语。
是陆行和沈修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正低声说着什么。
好端端的,这么冷的天不进御书房,为何偏偏要躲在这说?
晏青扶心中疑惑着,放轻了步子往前。
离的近了,她听见几句零碎的话。
“遄城……这信中……”
“遄城来信了?”
一句话响在耳边,顿时将面前的两人吓了一跳,陆行回过头侧身挡在沈修前面,沈修下意识把手中的信往后面藏。
这动作和二人心虚的表情自瞒不过晏青扶,她一猜就觉得出了什么事。
“不是遄城的信,是京郊的兵士布局,沈世子想着近些天西郊事罢,该重新改一改京中巡逻的人……”
陆行脑子转的很快,当即拂了拂衣袖,淡然自若地开口。
“不是。”
晏青扶打断他的话,往前走了一步,朝沈修伸出手。
“什么信?”
“当真没有。”
沈修手中运了些内力想要将信毁去,晏青扶已经推开他,劈手夺了信。
信接过来,短短的两行字映入眼帘,潦草的厉害。
“昨日两军交战,王爷于阵前受伤,中箭有毒,现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遄城大夫不足,烦请沈世子着于大夫往遄城一趟为王爷医治。另遄城兵力不足,可再抽调两万兵力,尽快往遄城来。”
落款是三日前,韩少卿。
这一行字给她的冲击太甚,晏青扶只觉眼前一黑,生死未卜四个字死死钉在她脑海里,她脸色顿时一白,娇小的身形卷在风雪里一肆虐,险些跌倒在地上。
“青扶。”
陆行夺了信伸手扶稳她。
“你冷静些。”
她的手都颤着,陆行单单触碰了一下,就感受到那几乎刺骨的冰冷,手中的暖炉在她接了信的时候就已经掉在了地上,她仓皇地抬起头,眼中已经泛出了点红意。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信?”
话一出声带了些哽咽,沈修面色亦算不上好,叹了口气道。
“才送来的。”
来送信的人已经明说了只让送到陆相府或者沈世子府,沈修与陆行恰好同时进宫,接信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没想到看了信,却并非是什么喜讯。
能让遄城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甚至让韩少卿不远千里送来了信要于大夫过去,连传信的字迹都如此潦草,可想而知事情只怕比韩少卿信中所说还要严重。
可是……可是不是前几天才传来了捷报吗?
为什么这么突然……
晏青扶死死攥着手,眼神惊疑不定。
“本想将这件事瞒着你的。”
陆行叹了口气,一手扶着她,一边沉着声道。
“于大夫是京中最厉害的大夫,他若是亲自去,必定不会有事的,遄城灵丹妙药也多,必然……”
会保他万全。
陆行一句话没说完,晏青扶骤然打断他。
“我去。”
“什么?”
“我去,我与于大夫同去。”
她抬头确定地说。
“遄城那样危险,你一个人去怎么行?”
陆行一惊,接着拒绝道。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
她声音仍有些颤,却勉强自己站直了身子。
“我知道你担心他,但如今有于大夫去,你若是再跟着去,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容祁受伤的消息瞒不住,西域多少也会得了信,若是虞为有心知道晏青扶要去,设下埋伏,一旦她出了事……
陆行压根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会有暗卫跟着,我必须去。”
她红着眼眶,语气有些激动。
“陆行,他生死未卜,我不能看着他一个人留在边境。
何况他昏迷着,韩少卿的身份压不住,遄城总要有人主持大局。”
“就算我与沈修去,也不会让你去的。”
如今京城仍然下着雪,路上危险重重,只消想到有一点危险,陆行也是放心不下的。
眼见陆行执着,晏青扶也不与他多话,转头就朝外吩咐。
“备马。”
“不准备。”
陆行拦断她的话,挡在她面前。
“你就听我这一次,青扶。”
“不行。”
晏青扶亦看着他,脸上挂了些泪痕。
“他生死未卜却要我留在京城安乐,我心中难安。”
“你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陆行有些挫败地看着她,但一想到京城的雪与一路上的危险,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