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新的丞相,越不过晏青扶去,亦站不住脚跟。
“可是如此来说,陆行的本事也没得挑,你打算要他去个什么位置?”
韩少卿做了右相,那陆行必然得要个更高的官职了。
“近些天听暗卫说,陆行与容不昭相处甚好?”
容祁不答反问。
“所以陆行,果然是你选给容不昭的太傅。”
虽然心中早就有猜测,但晏青扶此时得了容祁的话,仍有几分惊讶。
“怎的连这样的小事也瞒着我。”
她语气略有抱怨。
好歹走之前她还问过容祁新帝的人选,那时候容祁尚且对她说没想好,谁知一转头发现,人都在东宫住了许久了。
“不是瞒着你,是当时我亦不知道容不昭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而陆行又是不是愿意留在这做容不昭的太傅。”
但如今听了暗卫回过的信,容祁觉得自己应当不用再想了。
容祁轻轻自身后抱住她,将下颌搁在她肩头。
“你那个三妹……”
“她想留下来。”
还没等容祁问完,晏青扶已经打断他的话说。
“我没说不准她留。”
容祁见她略有紧张的样子,哑然失笑。
“留着便留着吧,女儿与儿子,都留着。”
他看得出颜芷音是个清醒的人,日后如何教导孩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自然清楚。
好歹也是容家的孩子。
不管容瑾做错了什么,总归孩子没错。
“好。”
晏青扶轻轻点头,软了身子窝进他怀里。
“来回奔波了这么几日,等回到京城,可要好好让太医给你开副方子调理身子。”
容祁听说了章炜下毒与她后面急火攻心昏倒的事,愈发愧疚当时没做好万全的打算让她担心了,此时人窝在他怀里,他揽着的腰都感觉瘦了一圈,顿时心疼地道。
“太医院的药都太苦了。”
晏青扶顿时眉头拧在一起。
她自重生过来之后便几乎没断过汤药,自然知道那黑漆漆的汤药到底有多苦。
“良药苦口。”
容祁把玩着她的手指,温声道。
“不喝药身子也不会差。”
她的身子她自己心里有数。
虽然这一年多是折腾了些,但以后日子闲下来,总会慢慢养回来。
“话虽如此,但是……”
容祁到底担心当时她被章炜的毒损了元气,刚要再劝,晏青扶转了身子回抱住他。
继而在他脖颈处轻轻蹭了蹭。
“你要是担心,那就等京城事情安排罢,早些陪我来回城,住着清净的地方休养,自然就能养回来了。”
她软了声音道。
容祁目光温和下来,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也好。”
“当时答应过你的,待明年上元节,一定带你去青州看看。”
如今西域的事情到底是在年前处理过了,他算不上食言。
晏青扶眼中露出点笑。
“好好歇一日吧,等过两日整兵过,我们就回去,指不定还能赶在小年前。”
容祁低头轻轻吻在她额头。
晏青扶颔首,奔波了一日到如今闲了下来,她窝在他怀里,没一会睡了过去。
等遄城的事情交接过,恰好是两日后。
一行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在临行前,容祁转头将留在遄城里安安分分的于大夫也一起揪走了。
另又派人往京中回传了一封信。
西域战事告捷,大昭上上下下都喜悦得很,遄城百姓更是一路相送到城门外,隔了好远也听得到那些欢呼声。
回京的途中只带了三千人回去,剩下的兵士驻守在边境,随着分散管控西域之外的地方。
等众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刚好赶在了小年的那一日。
晚间。
上京又下起了雪。
但这并未拦住京城的百姓们守在街道上欢迎,长街内外都聚满了人,吵嚷声热闹的厉害,将冬日的寒冷与孤寂驱散,百姓都喜气洋洋的,倒是让人提前历了新岁的喜。
马车一路入了京,容祁掀了帘子下去。
“我去骑马,你留在车中可别冻着了。”
好歹百姓夹道欢迎他总要露面,但临到出去前仍放心不下晏青扶,将她手里的暖炉换了换,把帘子遮了个严实。
他骑马走在前面与百姓打了个照面,陆行与沈修都早早等在了皇宫外。
冬日的飘雪悄无声息覆了满白,宫门外的宫灯亮着,瞧见了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顿时都齐刷刷看过去了。
容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