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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跟我提他!我这一身的骨肉早就还给他了!”
姬酒酒慢慢放下钟伯仁,抬眼望向王凤等人,其眼光似空无一物又似一片恨海淘天,可那恨又找不到源头,她该恨谁呢?
王凤见此情状,右手一挥,姬酒酒倒在地上。当下,王敬和王钦上前来,绑了姬酒酒,一行人冒雪冲寒,朝归墟腹地而去。
一行人上了山道,行过多时,只见脚下之地漠漠茫茫,草木难生,又有恶气遮漫。一行人穿过孤峻陡崖,来到那深壑前,极目望去,不知那壑彼岸为何,向下而视,亦不知其深几许。
黑夜里风吹处一行人瞧见里面灰烬的余光,温热的,吹拂在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远处天空出现紫色的电闪,什么在静静酝酿着,一种不安从心底生出,脚下的大壑似了一张吞噬万物的大嘴,在风里呜咽而响。四方的闪电降下来,轰隆,轰隆……王凤望了会,道:“扔下去。”王敬王钦点头,拖过姬酒酒,将她一把掀下去。姬酒酒像一只受伤的鸟一样笔直下坠,突然发出了裂帛一般的惨叫。只见巨大的八卦符印从天上伴着闪电的轰鸣压下来,归墟地底的符文光柱冲天,整个沟壑都在震颤。姬酒酒被托在其间,已没什么声了。一会电隐符收,姬酒酒急速坠下去,被黑暗吞噬。王凤拿开袖子,满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没有,钟无期的本源之力竟不出现?”王凤此言,显已知道姬酒酒与钟无期的关系,只见他脸上又是恼又是不愿承认的折服:“钟无期!”转身去了。
华莲被兰陵,金银,昆仑,浮屠,紫薇,南怀,南畔,辰阳,紫薇诸仙门围在山脚下。裴公旭一眼就看清华莲背上的姬酒酒,喜悦道:“华莲,只要你把她交给我们,你依旧是我兰陵的至友。”华莲举剑道:“裴先生,你知我绝不会如此做,你又何需多言。”裴公旭听了,薄凉一笑:“好极,那就勿怪了。”身体“霍”地逼近,一掌打在华莲左肩:“把她交给我!”华莲撞在身后岩石上,吐了口血,扶着岩壁慢慢站起。
裴公旭望一眼华莲,又望自己的右臂,见那里有血流出,不觉暗道:“好快的剑术!”裴公景看见裴公旭受了伤,望向华莲的眼带着不可置信,裴公旭注意到,冷哼了一声。楚庄,宋铎,柳伯端,绍戬及弟子使剑上来,一番交战,楚庄痛斥道:“你究竟要护她到什么时候,她是烛龙!烛龙啊!”几近跳起来。华莲早不闻什么了,剑剑快厉,剑光闪处,即有人发出闷响,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近他身。裴公景,裴公逸,寥怀远,修少儒,闻人笙,闻人隐,清风,明月看那剑招,招招狠绝,心都沉下去,这样的剑招,他何曾用过……
“二位师弟,他就要迷了心窍,快使用净心诀!”寥怀远,修少儒闻言,即同诸位师兄默念净心诀,净心诀下,华莲扫向裴公旭胸口的剑登时收回。
楚庄,宋铎,柳伯端,绍戬从四面发掌过来,拍在华莲身上。清风,明月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只听得寥怀远和修少儒急呼:“华莲!”一双眼里便见了裴公旭将鸣心剑从右下送出,向华莲刺去!
清风明月几乎不能呼吸。荀悦望着,看他二人一眼,二人对上荀悦的目光,如当头冷水泼下,明白他们与华莲殊途了。王献,王昭,王序,赵错,高牙,无贤诸人站在松岗上,看他们争持,以作黄雀。就在此时,一道蓝白身影闪动,有人使一把拂尘退下鸣心剑,寥怀远,修少儒跑过来,唤了声道陵师兄。裴公旭握住鸣心剑,看到他手中拂尘,冷笑道:“想不到玉虚仙长也掺进来。”张道陵听言,执礼道:“他老人家并未相掺,这拂尘是保护昆仑弟子之用。”裴公旭哪里肯信,盯着张道陵手中的拂尘。柳伯端大叫一声,长剑刺入姬酒酒身体,只见他的身体一呼一吸起伏着,一双眸子渐渐湿润,末了身体放松下来,拔剑站起,身上那种嫉恶如仇的特质消失了。
楚庄见了,仰天幽幽道:“烛龙已死,何再补刀?罢了罢了。”“谁叫你杀她的!”事过突然,王献,王昭,王序,赵错,高牙,无贤急飞下来,已来不及了。裴公旭又大喊一声:“谁叫你杀她的!”奔过去瞧,一阵心痛,想他就这么与烛龙金丹失之交臂,现在就算他抠出来又怎么样,不过跟他身上的一般罢了。
突然裴公旭眼光透出一股愤怒,身形一晃,五指伸张,朝华莲头顶盖下:“我杀了你!”就在此时,一阵咿咿呀呀响,无数纸人从华莲袖中飞出,裴公旭站在中央,只见那些纸人脚踩着肩膀,迅速连成链,缠住他身体,叫他一动不能动。裴公旭眼一睁,使毕生修为挣开,华莲见了凄痛喊:“回来!”小纸人大多碎了,无声飘下,如漫天的飞雪。一只小纸人向华莲落下来,华莲扑过去伸手托住,颤抖的手碰了碰小纸人,小纸人蜷缩在华莲手心,一会睁开眼睛,眼睛弯弯的,是个小小的笑脸。华莲的眼泪悄悄滑落,小心将小纸人收进袖里。裴公旭过来一把抓起华莲,咬牙切齿道:“她在哪儿?”众人一脸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人群里发出一声喊叫:“它不是烛龙,我们上当了!”只见‘姬酒酒’变作了一根树枝。王昭看那树枝,呵呵冷笑,心想:“好一个华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