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和赛场上相似的打扮,不像是洗过澡,反而更像只来得及摘下身上的护具。
“你的手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便一眼瞧见了她手腕上的护腕,担忧地拧起眉毛。
“小问题,”她伸手将安吉利娜·约翰逊的药膏递给他,“庞弗雷夫人拜托我把这个交给约翰逊,迪戈里级长方便帮我转交一下吗?”
“哦?我怎么听厄尼说,门外的唐克斯级长带来了庞弗雷夫人给我的药剂呢?”他面带微笑,实在让人猜测不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居然不是给我的?”
“我也听麦克米兰说,迪戈里级长正在淋浴,现在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伊温妮不答反问,“还有上次——这该不会是你朋友们一贯的说辞吧?”
他沉默片刻,缓慢且坚决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们自发想出来的借口,包括上次也是。问题出在我,每次比赛完总会有一些女生找上门来,会大幅拖慢收场进程,他们这才出此下策。”
在明白自己的误解不过只是乌龙的那一刻,伊温妮心里突然涌起了某种异常难言的感觉——那大抵是被告知真相后的豁然开朗,又或是意识到现在是塞德里克主动在向她解释的意外。
“迪戈里级长应该不是每次都会在事后上门道歉的吧?”她抿唇。
“你是例外。”
塞德里克目光柔和地盯着她,轻轻抬起右手抚了抚她额侧散乱的发丝,这恐怕是除去舞会那晚之外,他俩之间少有的肢体接触。
他轻声说道:“如果事先知道门外的人是你,我当时就不会让他们说那些,更不会在洗完澡后得知这件事再匆匆赶去你那里了。”
她怔了怔,耳尖泛起薄薄的粉红。她承认,像塞德里克这样帅哥突然做出撩拨性的举动,实在是非常容易叫人乱了心跳。
她垂眸避开了塞德里克灼热的视线,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低声说:“我怎么知道这个‘例外’是不是迪戈里级长故意编造出来哄骗我的说辞呢?若不是今天被我抓了现形,你也不会和我说这些。”
“是不是故意编造的说辞,唐克斯级长那么聪明,不需要我来证明,”他的语气里透露出愉悦,凑近她的耳边,“况且,温妮,就算那是谎言,如果能讨你欢心,我也愿意冒险继续编下去。”
她的耳朵顿时变得滚烫,伸手把他推远了些,“迪戈里。”
“抱歉。”
他还是很绅士,略带遗憾地退了回去。
她看着他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呼吸,然后抬高声音冷冷地说: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塞德里克,你身边的朋友们似乎都对你或多或少表达过他们对我的看法,其中不乏恶劣的评价。你也应该意识到你现在的身份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你也应该考虑到自己的公信度,而不是随意践踏自己的荣耀。”
“你也说了那很荒唐,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温妮。”
“你看到了什么?”
塞德里克表情重归严肃,“我知道你认为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你,温妮。但你曾帮我一次次摆脱丽塔·斯基特的纠缠、在关键时刻给拉文德盖上衣服,更别说假期时在圣芒戈医院,你偷偷扮演一个小女孩去世的姐姐安慰她,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毫无怜悯之心。”
“你还知道……那些?”
前两件事也就罢了,伊温妮实在惊讶塞德里克还知道假期时她偷偷瞒着父母在圣芒戈医院里照顾病人家属的事情。
“我爱你不是靠猜测和臆断来得到结论的,更不是靠听别人的三言两语,温妮,”他与她保持着距离,一字一句清晰地陈述道,“这绝不是我的临时起意。”
伊温妮静静地凝望着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我也希望不是……”
“祝你比赛顺利,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