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少将军……”叶儿声音哽咽,他孤身一人,连自己身是何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在这人迹罕至的茫茫大雪中,更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今听得她这番掷地有声的承诺里,透着是一股暖人心扉的暖语柔声,再想着素日里苏宝儿待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便是在她这里找到了依靠一般,从头暖到心里……
便将日前惹事看到她一副怒火中烧、怒目圆睁瞪着自己的情形,还有较武场上凶巴巴刀剑相逼的模样瞬间都忘的一干二净……
慕楚晞说着放开他,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这脸冻的,泪痕都结冰了……
“少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杨护卫转身来劝,瞧见她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叶儿,赶紧把自己的摘下来披给他主子慕楚晞。
“快起来,我们回将军府去……”慕楚晞一把将他拉起,却发现他已经冻得连站起身都不利索了。
杨护卫一眼瞧见,也上前一把接着扶住他。
“冻成这样子,若带他骑马是要风寒侵骨的。你快去附近雇一趟马车来,也好避人耳目……”慕楚晞交代道。
“不必了,苏小娘子不放心,也驾着马车跟出来了,想必也快到了。”杨护卫说着朝山下瞭望,果然远远的一顶两驾马车已经急匆匆的追往山脚下来了……
“找着了就好了。要不是套了两匹快马,还真追不上你们!”宝儿裹着大毛的水红毡披风,一下马车,就伸手把叶儿接过去,扶上了马车。
瞧着他身上披着主子慕楚晞的披风,杨护卫身上的又没有了,便赶紧又在马车里抓出一领黑裘毛领的大披风递给杨护卫,这原是给叶儿准备的,她早料到了会如此。
两人上了马车坐好了,车夫即刻便赶车上了路往回走。
“你说你瞎跑什么,可把人急坏了。”宝儿说着就把手里的暖手小铜壶递到他手里捂着。
“我不用,姐姐你用……”叶儿想推还给她。
“拿着吧,我还有,都冻成这样了还不要。”宝儿说着又从身旁一双暖手的雪白绒毛袖套子里掏出来一个小铜暖壶自己暖着,“少将军说我的手要施针救人,天一冷凉水都不让我碰,各种暖和的东西都给我备着,有的是。”
叶儿这才瞧着宝儿,一身的锦衣缎袄,毛领皮裘,茸毛暖抹额上玉珠金钗簪在乌发里,耳坠玲珑在这马车里轻轻摇晃着……
马车里的坐垫也是铺的厚厚软软的,自己坐着都不怎么觉得颠簸……
这般金贵暖和的裹着护着,人也的确养的白白嫩嫩红粉粉的,加上她原也生的娇俏,一点不像个使唤丫头,倒像是哪家府里的娇惯小主一般。
只是她给自己这暖手壶捂在手里虽暖着,却不及慕楚晞方才摘了手套亲自拿自己一双玉手给他捂着呵着……
叶儿想起方才的情形,放下手炉,揭开那挡着寒风飞雪的厚厚窗帘子,往外一看,看到慕楚晞和杨护卫两匹马在前边开路,顶着寒风,披风飞起……
“看什么呢,仔细风大吹进来。”宝儿嘱咐他,过去伸手把那厚厚的帘子放下。
“宝儿姐姐,少将军她不冷吗,她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坐车里?”叶儿瞧着有些不放心的问她。
“你还知道她也冷啊?你还是操心操心别的吧,少将军她是驻军将领,擅离驻地,被发现了是要吃军法的,看看你闹的。”宝儿嗔怪他道,“你要是有了好去处,要走也好好辞个行,盘缠也不拿就留下这么几个字算什么?”
“回去再教训你!”宝儿说着伸出手指头往他脑袋上使劲一戳,又转身在一堆裹的厚厚的布袄里掏出个精致的食盒来,“饿不饿?你说你伤才好了几日,我捡回你这条命容易吗我?”
说着打开食盒掂出个最大块的糕点,带着些怨气的一把直接塞往他嘴里,还热乎着呢。
叶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接着那糕点吃着,又问:“少将军她,对下人都这么好吗?那她为什么还打你?”
宝儿喂完他,自己也拿块糕点吃着,被他这么一问,呆了一下,想了想便开始胡诌道:“少将军她是军官,我做错事自然是要受罚的。你何曾见过,不打人的将军?再说都是些皮毛小伤,疼个三两日也就无碍了,小惩大诫而已。”
又恐他生疑,宝儿接着支开话道:“少将军她,对手底下的伤兵残将、告老还乡的也是优待赏钱打发的。若说这将军府里,老爷夫人还在时,我打小就住着,苛待下人是从没有见过的,收养的战乱孤儿在慕营里也不止一两个,只有赖着不肯走的,可没见你这样乱跑的,谁还委屈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