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脑子化成一团浆糊,也忘记开导这回事了,东华可真是生了个好孩子。
奉行咳了咳嗓子,对凤九温和道:“魔君擅丹青,尤其擅美人,姑娘若是不弃,让魔君为你着一幅像如何。”
我狐疑的扭头看向奉行,又在借我之势搞事。
罢了罢了,我见凤九点头,便着人取了彩粉和笔,让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上动着,嘴巴也没停。
我对她温和道“你可知,东华在寻你?”
她有些委屈的点头。
“毕竟他的年龄也大了,”我宽慰她“对世俗之事看不太明晰,也怕你被什么不入流的人骗了去,你也多体谅他。”
“啊?”下面吃茶吃糕的青之魔君反应不:“我……”
奉行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凤九越听越委屈,眼泪盈满了杏眼:“年龄都那么大了还竟惹我。”
我怜爱她,取了帕子替她拭泪,感慨道:“都是你爷爷一辈了竟还这样,不然让你奶奶替你出气。”
凤九忙不迭摇头:“我不忍心。”
我叹气,真是个孝敬的好孩子。
庆云殿外,磅礴仙泽似是远远袭来,虽无恶意,但终究带了分压倒性的气势。
姑且是东华那边来接人了。
我冲奉行点点头,他领会,向殿外去了。
眼瞧小姑娘委屈的差不多了,我手上也画得差不多了,我对凤九轻声道:“他应是来接你了。”
白凤九揉揉鼻子,软软嗯了一声,点头起身。
看着她软糯可爱,我不由得多劝了一句:“想来东华也应该是子孙众多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若都像你一般四处乱跑,那长辈们该多么挂心。”
凤九应是没听懂我说了什么,一双漂亮眼睛疑惑将我望着。
“娘亲。”一声稚嫩娃娃音从脚边传来。
我向下看,原是粉雕玉琢的银发娃男娃,拽着凤九粉色衣裙一角软软唤她。
我有些傻掉,姑娘竟是生了娃的,这小魔君真是有点作孽。
凤九应了,将他抱在怀里。
我欣然看着这对母子
遗传真是个好东西。
第四代子孙竟生得这般像自己的曾爷爷。
“小白。”紫衣在身的白发青年踱步行了过来。
是东华。
这应是我醒来,同他第一次见面。
我觉得,故人再相见,原本应是个感人的场面。
只不过,我瞧着他孙辈的孩子和曾孙辈的孩子立我眼前,又瞧见年轻如过往但如今十分风流不堪的东华立我对面,只觉这场面有些戏剧、有些狗血、还十分的杀魔诛心。
“给小白画了像?”东华开了口,第一句竟然是这个,真令我有点失望,臭脾气真是一点没改。
“你孙女竟是成了婚的。”我有些惋惜,将画像递给他“所以莫棒打鸳鸯了,除去年龄,我觉得我们小燕同她还是挺相配的。”
那画像与凤九本人并无二致,除了额间所谓的凤羽花印记。
我将其改成了蓝色。
与其说凤九额间那枚是凤羽花,不如说更像血界印记。
东华听到我的话扬了扬眉毛,双手一挥展开了画像,此时偌大殿堂里十分的安静。
我觉得我冷了场,想找小魔君燕池悟再说笑两句,环顾一周,燕池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凤九也凑过去瞧了瞧,吃吃一笑,拽住东华袖子:“我很喜欢。”
东华温柔摸了摸凤九的脸,温和道:“等会回吧。”
我叹了口气,凤九孝敬,他也疼她,母慈子孝一词正是恰当。
“多年不见,不知你恢复如何。”东华祭出苍何,聚起十足十的神力“你嫂子也挺想看我们两个比一场的。”
奉行还说过,见面就打架,真是没经过开化的蛮荒子弟才会做的缺德事。
诚然,我和东华还真是打小起未经过开化的野孩子。
见面打一架,实在是沟通感情。
眼看他将全部神力聚到苍何剑,借此敛了自己的法术,另化个木头短剑冲我比划了几下:“来吧。”
“比剑不斗法?”我有些惋惜。
东华想了想,又将木剑扔至一边:“我还是徒手罢,你随意,省得你不小心再死掉。”
我有些气结,仰头长舒一口气,褪下外套往奉行身上一丢,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自然的,单论蛮力,肯定是我输了罢。
东华或是年龄大了,喜欢在家眷面前装个文雅清高,最后一招没冲我脸上招呼,反而并了两指抵在我耳后的死穴。
曾经水沼泽求学的时候,因学业繁重无聊,大家很是喜欢传些外边稀奇古怪的八卦。
有次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