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间,红绡软帐被夜风徐徐吹起,帐中一片旖旎。
帐中有公子斜倚塌上,月白的华袍已然褪却至腰际,胜雪的肌肤上有鲜艳的红痕,他狭长的凤目低垂,看着怀里正低啜的女子,温柔的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别哭了,好像是我在欺负你。”
他有些好笑,适才的翻云覆雨间,明明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生涩且毫无章法的亲吻他,还将他的衣物褪干净,将他撩得气血翻涌。眼下却一副楚楚可怜,反被他欺凌的模样。
范小桃此刻面上绯红,她紧紧抱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小心翼翼,“公子,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她知晓这个男人的身份定不是常人。前不久,她被赌鬼爹卖给了风月楼,起先她誓死不从,被打得皮开肉绽。接着被关了数十天,吃尽苦头的她眼一闭心一横,才有了今夜这一出。
“你想跟着我?”眼前的男人俊眉微蹙,风月楼里他是常客,谁人不知他叶景翎是当朝重兵在握的定远侯,花楼女子逢场作戏而已,他岂会当真。
范小桃点点头,眼中满是希冀,“ 公子,我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但今夜有些特别,他想了想那个人,随即轻笑,指节分明的手抓住女子消瘦的下巴,薄唇一张一合,“伺候?你这狐媚功夫还有待进步。”
范小桃眼里的光一下就灭了,她拂去泪水,眼神变得冷漠。
“公子莫要嫌弃我!我今日也是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你,我都还没嫌你床笫功夫太差呢,你倒是先挑起我来了。”
叶景翎一脸错愕的望着她,这个小雏鸟还嫌弃他功夫太差,分明是就是关键时刻她的极度不配合,才令他不尽兴。虽然他确是头一回同女子行这事,但他风流纨绔的名号在外,怎能轻易戳破。
他低低一笑,欺身上前按住女子的双手,喉结微滚,“那再试试?”
范小桃瞬间就怂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方才真的疼死她,再来一次真会要她的命。
“别呀!别呀!公子,有话可以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叶景翎轻笑出声,看着女子憋得通红的脸,竟觉得她有几分意思。
“你不是要好好伺候我,嗯?”
范小桃听后,本就通红的脸上更加娇艳欲滴,她闭着眼凑上前去,欲吻住他。
叶景翎却伸手按住她的额头,他玩味的看着她。
“本侯替你赎身,以后你就是定远侯府的人。”
他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带上她,不过是打发无趣的日子。
范小桃眼里的光“噌”的一下就亮了,这公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不过她也算出息了,跟着侯爷哪怕是做下人,也比花楼女子强。
“公子,你就是我的恩人!”范小桃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眼里满是感激,眉间的一点红痣也似乎熠熠生辉。
叶景翎不怀好意的一笑,“真的不要再试试?”
范小桃立马跳开,举双手投降,“公子可别开我玩笑了。”
京师这几日传言漫天飞,因青梅竹马的沈太傅之女嫁给当朝太子殿下,定远侯伤情不已,夜夜留宿风月楼买醉,好一个风流痴情种。在夜宿风月楼数日之后,叶侯爷带着一名花楼女子回府且纳为妾室。京师之人无不猜测,叶侯爷是因与太傅之女赌气,才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这话传到范小桃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侯府后院里给叶景翎捶腿。苍翠繁茂的绿荫下,叶景翎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有斑驳的阳光透过叶缝洒落在他身上,他没有开口,似乎是睡着了。
侯府的小厮说完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生怕被主子迁怒。
范小桃瞅了瞅他,轻声细语道:“侯爷,你睡着了吗?”
“嗯。”他依旧闭着眼睛,随口回了一个字。浓睫微颤却不多言,看来他在想事情。
范小桃也不敢继续打扰他,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后院。
那日夜里,叶景翎大手一挥,将两锭金子甩在风月楼秦妈妈的案上,凤眸微挑,趾高气扬,“小桃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秦妈妈眼里除了大元宝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抱着金子赶紧给范小桃打发走,临走前还顺手往她怀里塞了两本春之合集。
“日后就用这个伺候好侯爷。好日子可等着你呢,小桃儿!”她一张脸糊满了脂粉,笑起来的模样令范小桃寒毛直竖。
叶景翎瞥了眼她怀里的两本春之合集,表情玩味,“是得好好学学。”
范小桃暗暗地翻了个白眼,看也不看就将两本合集扔出了马车,香艳的书页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她可是去当丫鬟的,才不需要以色侍人。
可谁知一进侯府,叶景翎就吩咐一群下人,“将流云苑收拾出来给夫人做院子,你们几个去伺候夫人梳洗休息罢。小桃儿,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范小桃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