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山君拦住还欲开口的时风,道:“师弟年纪尚小,不懂天庭的规矩,月神别同他一般见识。”
“其实月宫中缺些人手,待我回去请示过天帝,再做定夺。”澜羲道。
“多谢月神!多谢月神!”
时风和清越欢喜得手舞足蹈,一路朝前狂奔。
三千石阶终于爬完,殊颜擦了把汗,从上看下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登上最后的石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清雅的院落,院前的篱笆墙上开满一排紫色的牵牛花,院中种着一株苍天古树,在树枝上挂着一张张黄色符文。
“原先的房子塌了,这几间屋子都是我们自己建的,简陋了些。”角山君指了指那颗古树,苦笑道,“这梧桐树已有一百多年,从我进角山派,它便在此处了。如今角山没了,它仍旧活着。”
那梧桐树叶随风摇曳,它从百年前站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风雨,也见证了太多悲欢。
他们师兄弟四人在这一隅安身立命,得道飞升,已是不易。哪管从前如何,只想以后平平安安便好。
殊颜看出他的失落,也不多言,只是一笑带过。
“这树上的符文有何讲究?”殊颜伸手拿下一张符文,上头密密麻麻画着她看不懂的字符。
角山君笑意渐起:“当初师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倘若输了比试,便要自己手写符文贴在这梧桐树上,直到获胜才可取下。”
殊颜看着手中的符文不解道:“可这些纸张一看就很新。”
“那自然是我们四个最近才贴的。”卢灵不耐道。
“我与师弟们也时常比试功法,输的人要贴符。”角山君解释道。
“难不成这上头都是清越和时风贴的?”殊颜笑问。
清越连忙摆手,“还是时风师弟的多。”
时风听他这么一说,面子便有些挂不住了。
“既然是师弟,输给师兄也是正常,没什么好丢脸的。”角山君道。
“既然角山无碍,我们也放心了。”澜羲道,“小六,我有些日子没回月宫,月老快撑不住了。”
说完,他一拂袖,半空中水光潋滟,呈现出一张熟悉的苦脸。
“哎呀哎呀哎呀!月神殿下你怎能杳无音讯呢!这文书都要堆成山了,天庭的文官来催了好几回,你还是赶紧回来吧!”柴老爷子急吼吼。
殊颜摸摸鼻子,她没料到月神竟然这样忙。
“澜羲,你先回吧。”
“……你还要留在角山?”澜羲问道。
殊颜点头应道:“我乃闲人一个,多留几日也无妨。”
“好。”澜羲说罢,从怀里掏出一袋钱递给她,“留着备用。”
殊颜在几双眼睛的注目下接过来,沉甸甸的,估计有不少钱,月神大人果然富的很。
澜羲又同殊颜交代了些事,便先行离去。
清越见他离去,便凑到殊颜身边,笑嘻嘻问道:“早就听说天宫六殿下和月神关系匪浅,如今看来是真的。”
“哪里哪里,都是月神慷慨解囊。”殊颜打着哈哈道。
时风突然一脸古怪的看着殊颜,“你分明与月神交好,为何那日你又与他人在……在屋里……”
“那日你看到了?”殊颜惊道,“可有看清是谁?”
时风面上微红,“不知羞,你自己做的事竟然还来问我,我哪里知道是谁?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缠住你,刚想进屋,结果他转头就不见了。”
“真没看清?”殊颜继续问道。
时风郑重的摇头道:“真没有。”
“也罢。”殊颜默默叹气,能钳制住她的人没有几个,其实她心中已有答案。
忽然,卢灵一脸惊慌的从屋里跑出来。
“师兄!师父们的骨灰不见了!”
在几人谈话间,卢灵心中挂念师父们,便先进屋看看,岂料原本摆放整齐的三个骨灰盒不翼而飞。
角山君冲进里屋,高台上空空荡荡,连骨灰盒的影子都没有。
他眉头紧皱,“这角山结界被人破了!”
殊颜想起方才在山下,那群鬼蜘蛛因忌惮三千石阶的阵法不敢上前,可现在角山君又说结界已破,这前后岂不是自相矛盾?
“清越!快去查看后山!”角山君冷着脸道。
“后山?”殊颜问道。
“实不相瞒,这角山底下镇压着一只万年恶龙。倘若角山结界一破,这恶龙便要出世,不仅你我几人会遭殃,此妖更会祸害苍生!”角山君抽了佩剑,匆忙赶去后山。
殊颜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如果这结界早就破了,那鬼蜘蛛忌惮的东西根本不是阵法,而是这条恶龙。
还没走到后山,便听到清越的哭声。
角山君心中一紧,时风和卢灵快步上前,只见通往后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