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利刃猛地从温热的胸膛中拔/出,飞溅出的血珠滴落在黑发少女惨白的面容之上。黑发少女无措地抱住了倒下的身躯,无神的蓝色眼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黑发黑衣的执事及时赶到,挡住了企图再次落下的刀刃。少女染血的手死死捂住了怀中人胸口上致命的伤口,沉默半晌后低着头冷漠地说出:
“……阿莱蒂斯,解决掉她。”
“Yes,my lord.”黑发黑眸的的执事露出了的微笑。
是夜,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来到了伦敦一处偏僻的小巷中,守株待兔。
跟据他们的推测,“开膛手杰克”最后一个目标将会是住在巷子深处的一位名为玛丽的娼/妇。
伦敦的气候向来阴晴不定,此时已然刮起阵阵阴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本在交谈的主仆二人忽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两人立即戒备起来,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不对。
——那脚步声极其轻微,但同时却伴有木制手杖点地的嗒嗒声,这很难不让他们联想到那个熟悉的人……
果然下一秒穿着便于行动的便服的艾娜尔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上还披有一件保暖的披肩。
“艾娜尔,你怎么在这?”夏尔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总感觉这句话自己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闲来无事,因为好奇‘开膛手杰克’与‘女皇的看门犬’的之间精彩的对决,所以我就前来看个热闹。”艾娜尔摊开手,神色看起来极其无辜,“放心啦,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这是能看随便来看热闹的事吗?一不小心可是会受伤的……”夏尔无奈抚额,“算了不过阿莱蒂斯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让他去找伦敦警卫队去了。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群众已经对警卫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若是不让他们在这起事件里出出场,露个面什么的,怕是会在民众眼里失去微信的。毕竟伦敦以后的治安可是要依靠他们,可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大事小事都要依靠堂堂凡多姆海恩伯爵来解决吧。”艾娜尔戏谑道。
“啊啊啊!——”女性惊恐凄惨的惨叫划破天际。与此同时,黑压压的天空闪过惨白的雷光。
“不好!”夏尔率先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陈旧的木门,一滴尚带余温的鲜血飞溅到他脸上,留下点点猩红。少年深蓝色的瞳孔骤缩,望着面前地狱般的场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赶来的塞巴斯蒂安立刻捂住了他的眼睛。而跟在他们身边的艾娜尔却是借着天边不断闪过的雷光看清了屋里的一切。
身着暴/露的娼/妇带着恐惧的表情被绑在一把木制的椅子上,她性感的唇上被涂上了不知名的猩红液体。往下看去,女人纤细的腰腹血肉模糊,红里透粉的脏器被人粗暴地拉出身体,撕裂成散落一地的碎片。而其中,唯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袋状的器官被安放在一旁。艾娜尔知道,那只可能是受害者的子宫。
“轰——”雷鸣声呼啸而过,冰凉的夜雨穿过云层砸在艾娜尔略带病容的脸上。她抬手,接住纷纷落下的雨丝。
不愿被回忆起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艾娜尔垂下眼眸,轻叹一声。
又下雨了啊……
突然,一件干燥的男士风衣外套盖在了她的头顶,并不熟悉却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剥夺了她的视野。
“别看,艾娜尔,别看。”
“!”艾娜尔一惊,一把拉下挡住双眼的手,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安德烈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之前在路上看见您一个人走进这里,我担心您,就跟上来了。”金发的少年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屋里的场景吓得不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艾娜尔莫名感到了心慌。她说着,抬手就要撤下头顶为她挡雨的风衣还给安德烈。安德烈抓住了她的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半开玩笑道:“我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您不是想留在这儿里吗?我好歹是您的未婚夫,还请让我在您面前展示一下我的男子气概吧。”
明明自己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还大言不惭的要保护她吗?
艾娜尔靠在他怀里,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真是个天真的白痴。
全身是血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踏着鲜血从昏暗的房间里走出。被塞巴斯蒂安揭穿后摇身一变,由懦弱无能的废物执事变为张扬的红色死神。
恢复过来的夏尔扯下塞巴斯蒂安的手,带着无法言说的光芒还原了事件的真相。拨开层层迷雾,事实摆在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前。
“开膛手杰克”的真实身份就是——
“安洁丽娜·达雷斯,”艾娜尔轻声道,“也就是,红夫人。”
她的话音刚落,红夫人便踏出了黑暗,出现在他们面前。
“真是的,我还想以后和你一起下棋呢。”
安德烈被巨大的信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