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觉得,他的笑像是一朵经百年初绽的莲花,周围的阳光都温柔起来,天空也没有那么蓝得扎眼了,丝丝宜人的微风......见到崔翊这样的笑,姜南觉得,什么名声什么药方子,有这个笑很值。
傍晚,崔翊牵着马,跟姜南一同回城。
城门口有一位很受欢迎的老太太卖鸡蛋煎饼,瓷盆里放着鸡蛋加少量水和成的稀面,舀一大勺,摊在平炉上,煎熟,加一把葱花。老太太很舍得放猪油,鸡蛋煎饼两面焦黄,猪油吱吱作响,喷香,一个鸡蛋煎饼有一尺宽,卷而食之。
即使心痒难耐,可是鸡蛋煎饼吃的确实不够雅观,最后还是选择了路面的馄饨摊。
馄饨皮包完了,那摊主说还有自家擀的鲜白面面条,也值得一试。城外吃的大部分还是糙面或者荞面,酒楼食肆有大量的白面面条,姜南笑起来,让做来试试。
摊主把馄饨馅拨在汤里下面,崔翊好奇问道,“这叫什么面?”
摊主毫不迟疑地回道,“桃花面。”
那位名叫桃花的婢子跑到路对面买泡梨——棠梨泡在盐水里,梨肉转为极嫩、极脆。
馄饨摊上一共两张食案,何四对桃花使眼色,坐到另一张食案旁,摊主是个颇爽利的郎君,先盛了盘卤货,热情招呼他们先垫补。
姜南夹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碗里,肉卤的很入味,又蒸过很是软烂,竟然意外的好吃。崔翊也夹了一片来吃,却是斯文儒雅,不似姜南一整块全放嘴里。
崔翊这是头一回与她同坐而食,又是一整个豪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姜南挑眉,微笑道:“郎君钟鸣鼎食之家,向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桃花面’可适口?”便知道他在笑自己大块吃肉,真是少见多怪,前世有吃播韩国妹子,一整个饭团塞到嘴里,这才哪到哪儿。
崔翊微笑,浅浅点头,“若是日日能与三娘同食,求之不得。”
崔翊送姜南回了一缕炊烟,后打马回去。马蹄铁敲在碎石块的尖棱上,迸出一朵朵火花。
姜南觉得,这桃花面好似桃花酒,有些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