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落针可闻。。
身为半个当事人的安妍,表示心里压力巨大。
恰在此时,内间屋门吱呀一声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寂静,一小婢女激动的跑出来通传,“娘娘醒了。”
皇上没再看任何人,起身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
秦箦身为人子,这种情况,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进去瞧的,至于其他人,就只能在此等着了。
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墨色,外面灯笼连城一线,映着白雪,风也悄然小些了。
“安小姐,皇上传您进去给娘娘看诊呢。”
安妍从朦胧的轩窗上收回视线,像小太监躬了躬身,“有劳公公。”
皇后刚醒,脖子无力的偏向一旁,眼皮半垂着,空洞的目光无一丝光彩,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状态。
皇上坐在床边,低头望着皇后憔悴的面容,从背面瞧着倒是夫妻和睦,深情款款。
“皇后说浑身疼痛难当,这是怎么回事?”
安妍瞬间被拉回神,小跑过去跪在了床边,轻轻将手搭载皇后脉搏上。
指下触感冰凉,脉搏沉重迟缓,如她先前所说的,典型的阴盛阳衰之症。
“娘娘体内湿寒气太盛,诱发了风湿病,肌肉疼痛,胃寒腹痛,只能慢慢调养。”
皇上极具压迫感的俯视着她,说:“正听闻你有别样的医疗手段,仅用几根银针即可迅速治疗顽疾。”
安妍俯首,盯着地面不言,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皇上也并未多问,只吩咐说:“皇后的身子就由你与张太医一同医治了。”
安妍蹲在皇后床边,怯怯应了是。
心里却是极其不屑的嘀咕,张太医又是哪个?
此事她一个人就行,安排个人是来分功的么。
她正想着,那张太医也从外进来复命。
安妍寻声瞧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控制不住想打人的表情。
谁能料到,张太医竟然就是那晦气翁。
皇上莫不是信不过她故意为之。
看来这些日子只能处处提防,处处小心了。
一旁的秦箦也紧锁着眉,淡声说:“父皇,以前给母后看诊的都是安太医,母后的身体状况,张太医只怕是不大清楚。”
皇后与贵妃明着和和气气,私下里却是谁也看不惯谁。
皇后娘家有权有势,父亲长兄征战四方。
二哥虽不习武,却也年少有为,早早就做上了户部尚书。
皇后娘家也算是权倾朝野了。
只可惜皇后福薄,膝下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废人。
贵妃早就动了歪心思。
秦箦先前还当是安沉远被收买了。
他目光定在了那团银灰色身上,少女瘦弱的身形微微弯着,凌乱的发丝垂在鬓旁,遮了她半边脸,瞧着倒是温顺谦卑。
他想到牢中这丫头讥讽的那番话,心中嗤笑。
就算先前有勾结又怎样,他就不信,安沉远父女俩都从鬼门关上走一遭了,不会想要报复。
张太医跪地不予反驳,只用询问的目光瞧着皇上。
安妍心里忍不住腹诽,这老东西还真是老奸巨猾,比她还能装。
皇上也很是不悦,话音里也带了怒意,“秦箦,你这次回京越发放肆了,宫规定肛肠,你也要乱不成。”
安妍好似被吓到了,身体忍不住轻颤,她以防被迁怒,头又低了几分。
秦箦敛了锋芒,没在言语,也不曾认错。
这无异于在皇上心头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皇上带着上位者的重重威压瞪了他片刻,愤怒拂袖而去。
秦箦挪到皇后床边,,一把攥住安妍的后脖颈,冷声威胁,“你最好清楚,你们一家的命皆系在皇后身上。”
安妍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面上满是惊慌失措,怯生生的说:“臣女明白臣女定当尽心尽力。”
她心里嘀咕着,毕竟这有可能是未来婆婆。
虽说皇上还尚未同意,但讨好皇后刷些好感值,指不定就成了呢。
秦箦目光如剑般又瞪了她片刻,见着她满脸惶恐不安,这才一把松了开来。
他还真是阴晴不定。安妍心里不满的评价。
“天晚了,皇后还要休息,闲杂人等都出去。”
秦箦虽未点名道姓,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屋内除了他们几个,就只剩两个小婢女。
安妍非常识趣,站起身就快步往外走。
她要先去看看父亲。
怎料路过秦箦时,胳膊却被用力一把抓住。
安妍身形一顿,有点想骂娘。
这种感觉就像是到点下班都要走出大门了,结果被告知加班的心情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