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
??“我都在你身侧,你还这样疑心我。”你膝行凑近那人两步,却留着些距离,未伸手触碰惊扰他。
??袁基轻飘飘转过身来,抓住你的小臂,你与他重心不稳地一同倒向铺着竹席的地板。
??袁基身上层叠的衣物与他披散的长发,洋洋洒洒地一起铺开。那人丝毫不在意这姿态乱了风度,反观你倒是手忙脚乱地怕压扯到他的头发,勉强找到地方撑住。
??“岂敢。”袁基在你身下,以两三根手指压住嘴唇,眯着眼睛闷闷地笑,你几乎要以为他真的只是喜悦地望着你。
??这个看起来心情愉悦的人悠悠说道:“殿下与才俊们的风流逸事那样层出,袁基实在不敢小瞧您…见异思迁的才能。”
??“本王何时又成了朝三暮四之人?”如果你是男子,此刻一定在吹胡子瞪眼。
??“呵——”袁基望着你,眼里像是盛了一瓢水波。他启唇低吟,“袁基与殿下,都不会是朝三暮四之人……何其赤诚。就像昔日文君所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要说白首,确实有些言过其实了。一心人,这形容更是暂时与你毫无关系。
??就像袁基一直担忧的一样,你身边的好男儿如过江之鲫,堂堂正正有点名号的,都有好些。
??卓文君此词,单从白首这句看,是柔情似水。
??但前边还有一句,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多么讽刺,这是首女子悲斥负心男子的诗歌。
??袁基单说好听的那句,却一定知道你能想到不好听的那句,以此来暗讥敲打你——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些天来你已经能肯定,袁基此人,很难做到诗中女子的“相决绝”。
??明明做不到,却说来威胁你。
??你全把这些文邹邹的唇枪舌战,当作无伤大雅的小小示威。
??甚至,其实还有些酸溜溜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什么样的白首?是像我师父那样的么?”
??你故意不再解释,而是这样说来逗他。
??绣衣楼查遍了袁氏长公子的过往,想必袁基也没少暗自想方设法了解你。
??你察觉到那人的眸子一缩,几乎是同一瞬间,你的领口也紧了——你被那人扯着衣襟向下靠近,听到他说,“在下的疑心,需要你我更近一些,才能缓解。”
??你扯着嘴唇笑。
??好吧,你认命地将手臂弯折放松了一些,靠近他。
??这人只要一吃醋,便会索求无度,就好像要用这种方式拴住你,又或是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有些掌控和安全感。
??但今天好像又有一些不同。
??你细细瞧着……
??原来是他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