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地点鲸鱼岛(1 / 2)

我在甲板上拖地时,眼角余光偷瞄到遥远的海平线上,浓烟般向前滚进的乌云。想必今天也不会出海了。我叹息一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距离从昏迷中醒来过去半个月,除开一两次为了补给物资船长就附近经过的港口停靠一天,我的双脚难得可贵沾上平坦的地面外,几乎每时每刻,我都不得不呆在随海水缓慢摇晃的船上。

从头天相当不适应,吐得昏天黑地起,我就偷偷在心底深埋下怀疑的种子—即便从船员到船长一致坚持曾经的我确确实实是这里的成员之一,没办法,他们的演技和谎言实在拙略,你能想象他们认为现在每天一小吐,三天一大吐的我仅仅由于女人怀孕期间的妊娠反应吗?

拜托,虽然这么自称有些奇怪,但我完完全全仍是个连初潮都没来,第二性平坦的像块复合板,纯粹是靠头发长短分辨性别的小萝莉啊。

我就知道这帮粗糙的单身汉除了母亲和酒馆的老板娘,根本没接触过其他女性,要不然再没常识也不会指才到他一半身高的小女孩说出‘妊娠期到了吧,熬过去就好了’如此不知所谓的混账话啊!

大概是听到我的心声,路过的船长朝我后脑来了个响亮的巴掌。

疼痛让我跳了起来,捂住后脑,我愤愤地朝船长走远的后背挥动两记哑拳,似乎靠空气的接触就能抚慰我阴暗又寒酸的扭曲心理。

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后脑镶义眼,“别偷懒!”雄浑的声音让我猛地缩紧脖子,我低下头,慌忙拖起地来。

船长总是叼着他的烟枪,胡子爬满半张脸,只留下通红的蒜头鼻和帽檐下写满‘如果有两条命可以试着激怒我’的小瞳孔三白眼。

说实话,见到他第一眼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被他手起刀落送上路。好在接触久了,发现船长只是长相凶了点,心肠还是很善良的。虽然他指挥我打扫卫生时恶劣的像我是他种植园的黑奴,生活方面倒是没有苛刻我过。

本来他想安排我掌管伙食,他们的老炊事员年纪大了,最近总是误将盐当成糖,吃的船员们甲状腺都肿大了,船长想着再怎么着我也是个女的,做饭能差到哪去。

同样,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第一次我差点把厨房烧了,第二次船长和船员望着盘子里淤泥状质地的烧鱼块陷入沉默,第三次,我想怎么说也得认真起来,半夜十二点做贼似的溜进厨房,哼哧哼哧忙到天亮,炖了一锅营养满满的海鲜汤。

我当时真应该自己先尝一口,这样在因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后还能听到几句大家的安慰,而不是半夜被抢不到厕所的船员破门而入,揪住衣领疯狂摇晃质问我为什么将达克鱼放进烈蛃章鱼的汤里。

所以说,我就说吧,我压根就不是他们口中声称的一份子,我连达克鱼不能跟烈蛃章鱼一起煮这种常识都不了解,怎么可能是这里的船员呢。

整个甲板拖完已经快到中午了,船员们陆续走出船舱,在我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奋力旋转手上的绳子,绑在末端的拖把在阴沉无光的海水间绞出螺旋波纹时,不知道谁的大手拍上我的背,“小心点啊,伊薇。”

说实话,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原先的身份。伊薇这个名字还是船长起的。别说,还挺好听的。

至少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而不是章鱼啊,拖把头啊这种怪人称号。

我的身子往前俯的更厉害,要不是这位船员平日里性格就大大咧咧,我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果然,下一秒他被身旁比他年长的前辈揍了一拳:“你才是该给我小心的那个啊臭小子!”

“还是那个酒馆,洗完拖把就快点过来。”船长拿烟枪抬了抬帽檐,胡子明显有精心梳理过,跟早上比起来显得正派不少。

我们现在中途停站的岛叫做鲸鱼岛,据说从上方俯瞰,整座岛的形状酷似一头巨鲸,这才取了这种听起来像是电视广告中出现的度假小岛般的可爱名字。不过岛上居民很少,基本一大半都是森林,酒馆也只有一家,店长是个年轻的女人,听说目前为止还没结婚。

“知道啦。”看穿船长心思的我故意像小孩子那样拉长音调回应,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听上去有点欠揍。

酒馆老板娘叫米特,是位拥有火红短发的漂亮小姐。虽然每个人都有倾心花朵的权利,但船长和米特出现在同一画面,简直就是真人版美女与野兽嘛!果然下次去杂货店买面镜子送给船长吧!

等我赶到酒馆,大家都喝完一轮了,每个人脸上洋溢着醉醺醺的红光,看来他们对这里的环境和酒都很满意。

除了这家酒馆,岛上也没有大一点的餐馆,正好米特的店里除了售卖船员最爱的啤酒,还做一些丸子肉面,炸肉炒饭的简单小吃。我趴在柜台上,浏览着分类标记的菜单,没想到上面还有炸鱼薯条和苹果汁这样的儿童套餐,因为是新品现在只要半价。

虽然有点厚脸皮,但13岁的我应该还在儿童范围内吧?可想到没准会被其他成员嘲笑,毕竟他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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