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刘阿大猥琐的笑起来,在梁浅的柔软上掐了一把,意犹未尽的将手抽回,转头就一瘸一拐走向萧野。
他举枪抵着萧野的脑门,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刺耳枪响,回荡在茫茫雪原林海。
“萧野!”
梁浅惊呼一声,正要朝萧野狂奔过去,忽然顿住脚步,她没忍住朗声笑出声来。
刘阿大死了,他终于死了,一颗子弹穿透他的眉心。
在这个满是罪恶与血腥的恶魔脸上,终于开出了正义的花来。
“不许动!统统放下武器!”
从林海深处冲出许多荷枪实弹的武警。
那些助纣为虐的村民们统统被警察制服。
梁浅执拗的站在雪地中,看着最后一个罪犯,被押解上车。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
“阿猹别怕,阿嬷来接你回家...”
梁浅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板,颤了颤,她缓缓转身,看见阿嬷(注释:奶奶)就站在她身后。
她以为自己太想阿嬷,产生了幻觉,于是苦笑回头。
“阿猹~”
真的是阿嬷!
梁浅的后背僵了僵,她慌乱的伸手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和敞开的衣衫。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
才多久没见,阿嬷整个人都憔悴极了。
原本每天梳的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散落。
一低头,她甚至看见阿嬷脚上两只鞋子的颜色都不一样,左脚是靛蓝色,右脚却是石青色。
梁浅以为自己在做梦,阿嬷很爱干净,怎么可能蓬头垢面,连鞋子都穿错了。
看着那双不一样的鞋子,她忽然觉得很好笑,捂着嘴笑出声来。
可笑着笑着,她就忍不住哭了。
直到阿嬷踉踉跄跄的冲过来,将她一把搂紧怀里。
她才敢相信,她已经彻彻底底逃离了魔窟。
.........
三个月后,兰溪村。
盛夏将至,阵阵蝉嘶蛙鸣。隐在咿咿呀呀的戏腔中。
村里小广场上,坐满摇着蒲扇,纳凉看戏的男女老少。
更有成群结队来农家乐的游客,从四面八方往老戏台赶来。
戏台子入口处更是喧闹。
四周围卖桃和西瓜的摊贩,少说也有十来家,但没有一家比桃树下的摊子更热闹。
熹微的盛夏夕阳透过斑驳疏斜的枝蔓,光影落在路边硕果累累的桃树下。
树下静立着一个身绯红刀马旦戏服的少女,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
但见她身后插着斑斓的锦绣战旗,潇洒舞着红缨枪, 丹凤眼斜挑,柳叶眉斜飞入鬓。
她脱口而出的却不是字正腔圆的戏腔,而是买卖的吆喝声。
“卖桃儿啦!卖西瓜啦!保证现摘现卖!”
脸上浓墨重彩的刀马旦,站在被结满桃子的树下卖桃。
来体验农家乐生活的游客纷纷去拍照打卡,顿时将摊子围的水泄不通。
有恼人的顾客会追着小姑娘问她桃是不是打了农药。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顿时叉腰,转捂嘴偷笑。
“农药比桃贵,如果有哪位顾客喜欢打农药的桃子,买回家自己放哈!我们家小本买卖,打不起农药。”
众人被小丫头逗得哄堂大笑。
直到淡月微云,一曲终,桃树上的桃子能摘的都被摘光了,看客们也都散了。
看着阿嬷边擦拭脸上的油彩,边缓缓走下戏台子。
梁浅唇角绽出梨涡浅笑,开始数今晚赚多少钱。
梁阿嬷走到梁浅面前时,已经褪去满是珠钗花钿的花旦头面,用红色的发绳,盘起银白发髻。
轻叹一声,梁阿嬷困的忍不住边打哈欠,边懒懒的喊梁浅。
“阿猹!小财迷!别再数了,早点收摊回家,阿嬷今晚要搭顺风车去隔壁镇,明天一早还有一场贺寿的戏要唱~”
“晓得了,阿嬷,你到地方就好好休息!”
梁浅目送阿嬷踏上戏班子的面包车,直到车灯渐渐消失在眼前,她才垂着脑袋,继续数钱。
梁浅数的很认真,嘴里也没闲着,吞吐间,露出两颗细长尖利,略带弯曲弧度的獠牙。
歙动吞吐间,獠牙从两颗露出四颗。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她猛地抬头,一张清隽的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伴着低低的惊呼声,来人往后快退了好几大步。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你别怕,这是野猪獠牙,我在练耍牙呢!就,戏台上妖魔鬼怪青面獠牙你知道吗?妖怪的牙都是假的!”
梁浅低头收起嘴里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