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浅身后,来到一处乱石嶙峋的浅滩。
梁浅随手从河边的杂草里,拔了一大把暗红色的辣蓼草。
此时她已经用石头把浅溪的弯道处截流。
梁浅用石头把辣蓼草砸碎,浸出草药汁水,把砸碎的辣蓼草一股脑丢进了封闭的浅湾里。
等待期间,她也没闲着,踩着浅溪开始摸螺蛳。
“萧野,快来帮忙,这好多螃蟹啊。”
梁浅手里抓着一只鸡蛋大小的河蟹,朝着萧野挥挥手。
“好。”萧野挽起裤脚,提着水桶踏入浅溪,一个翻石头,一个抓螃蟹,不一会就抓了小半桶,足够吃一顿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梁浅又来到封闭的浅湾里,此时浅湾里翻起数不清的小白肚,小河鱼都被辣蓼草给辣晕了。
梁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捞了小半桶杂鱼。
两人满载而归,回来的时候,萧老爷子正在给人看诊。
萧野回到里屋,换上一身跳大神专用的道袍,帮爷爷一起坑蒙拐骗(悬壶济世)。
穷乡僻壤的老百姓讳疾忌医,生病都会求神拜佛,甚至喝拜过菩萨的香灰,都不愿意去花钱如流水的医院。
萧爷爷把治疗各种病症的药都搓成仙丹,谎称是开过光的灵丹妙药。
这种善意的谎言,反而让生病的老人更喜欢来萧爷爷这看病。
....
第二天一早,梁浅穿着厚实的劳保鞋,带着橡胶手套,和萧野一起去了陈晨晨二舅家的果园里。
板栗好吃但不好采摘,浑身都是刺,梁浅用脚踩着板栗,拿火钳子戳开尖刺,才能收获不多的板栗。
果园是按照采摘的板栗重量算工钱的,采摘一斤板栗算一毛钱,梁浅忙的昏天黑地,到傍晚的时候,已经上交了四五桶板栗,勉强才赚了二十五块钱。
而萧野简直是来体验生活的,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偷懒,一整天才摘了三四十斤。
梁浅忙的顾不上萧野,连着好几天都一大早来摘板栗。
板栗林里,萧野摘了一竹篓板栗,看着有二三十斤的样子。
他提着竹篓,来到梁浅放竹篓的石凳上,将竹篓里的板栗统统倒进梁浅的竹篓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密林中。
这几天梁浅总有一种错觉,她的工作效率越来越高了,连着好几天都能摘三百多斤的板栗。
到开学的前一天,她不仅赚足了学杂费,还存下了一百多块零花钱。
“萧野,我们回家吧,明天不来了。”
“学费存够了?”
“嗯嗯,还多存了些。”
“恭喜。”
“明天我和陈晨晨去县城逛逛。”
“有点钱就开始嘚瑟了?”
“才不是。”梁浅攥紧钱包。
女孩子都喜欢买买买,可她的手头并不宽裕,萧野想着明天要不要跟梁浅一起去,免得她看见漂亮裙子就走不动道。
“我也有事要进城。”
“我都和陈晨晨约好了,女孩子逛街,不方便有男生在场。”
“哦。”萧野不再多说。
.....
农历六月十二,是萧野十七岁的生日。
因为梁浅的生日和萧野的只差一天,萧爷爷和梁阿嬷一商量,决定把两个人的生日放在同一天庆祝。
第二天要开学,所以梁浅的生日挪到和萧野同一天庆祝。
按照兰溪这的风俗,十七周岁是花样年华,有特定的仪式,是仅次于周岁和十八岁成人礼的大日子。萧爷爷和梁阿嬷把熟悉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了,在院子里整整摆了七桌。
此时陈晨晨看着饭桌上夸张的双层蛋糕,和蛋糕上那对像极了新郎新娘的小玩偶,忍不住捂嘴偷笑。
“阿猹,我差点以为我在参加你和萧野的婚礼,电视里男女主结婚的蛋糕就是这种。”
“淬,你在胡说什么,别让萧野听见了。”梁浅扬手把煮熟的红鸡蛋塞到陈晨晨这疯丫头的嘴里,不让她继续胡说八道。
梁浅今天穿了一身阿嬷亲手做的秀禾服,萧野穿着阿嬷做的长衫,还带着插金花的状元帽。
陈晨晨这家伙嘴里虽然被堵着严严实实,但却举起了肥宅快乐水,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像,真像。
等到梁浅和萧野两个人被萧爷爷按着,一起切双层蛋糕的时候,她也有一瞬间恍惚,脑海里忽然想起来陈晨晨刚才说的像参加婚礼。
她脸颊绯红,偷眼看向萧野,一抬头,遇见的都是温暖,她的目光正好与萧野相遇。
“有事?”萧野歪着脑袋看向梁浅。
“啊?没没没..”
站在台下的萧老头抱着手臂,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台上穿着喜庆的两个小家伙,仿佛在透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