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对面一栋破旧土房的屋檐下,弓着背扭着脸,笑容诡异地望着我。
我没有退缩地盯着她,直到手里的报纸全部烧完。
“好了,灯笼亮了。”
老头的话音从我身后传来,随后便是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报纸的火光渐渐暗淡,煤油灯笼的红光很快取而代之,将门口照得通亮,对面屋檐下的佝偻老太太也消失不见了。
老头紧张地朝屋外看了几眼,然后拉着我和罗胖子回到屋里,重重将房门关上。
罗胖子朝我望了一眼,又皱起了眉看向那老头,好像终于回过味儿似地问道:“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们这镇子是不是闹鬼啊?”
老头重重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抬手朝楼上指了指说:“今晚你们就在这住吧,不收你们房钱,明个一早赶紧走。”
说完,老头闪身就往里屋走去,似乎并不打算向我们做出任何解释。
我没过去追问,罗胖子也站在原地目送老头离开,等里屋门关上了,胖子立刻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问:“咱之前是撞鬼了吧?”
我含糊地说:“感觉好像是。”
“我说的嘛,从进了李有发他家就感觉不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但是他那玉应该是真的吧,这是他给我发的视频,鬼能拍视频吗?”说着,罗胖子拿出手机翻出了一段视频录像。
录像时长只有十几秒,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一只手拿着一块玉,在镜头前面翻转了几下。
鬼能不能拍视频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姥爷给我讲的故事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别说手机录像了,连电话都是稀罕物,故事里的通讯基本靠吼。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然后问:“这视频你什么时候接到的?”
“一个星期之前。”罗胖子咔嚓咔嚓地挠着脑袋说:“我不是一直在快手上直播鉴宝嘛,李有发看我直播大概有两年多了,偶尔能弄个手串之类的东西让我掌眼,但基本上都是破烂,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顿了顿,罗胖子警惕地朝着里屋的房门望了一眼,见老头没有出来的意思便又往我身边凑了凑,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那玉我跟李有发说是明朝的,但实际上那是春秋时期的镂雕云纹虎,如果不是仿的,起码能卖六位数。”
“差的也太大了吧?这谎你也敢撒?”我也小声说。
“这叫撑死胆大的!我要是实话实说了,他肯定跟我这漫天要价,所以我故意晾了他一个星期才过来,就是为了表现得不怎么上心,其实我心里都急死了。”
“当时在床上那男的就是李有发呗?”我问。
“对,就是他。”罗胖子点了点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顿时眉头一皱说:“我现在彻底糊涂了,你要说李有发是鬼吧,我跟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他也真看了我两年直播,鬼应该不会盯着我直播一直追看吧?但要说是活人……妈的!我用锹给了他胳膊一下,一滴血都没出!还有那脑袋,正常人的脑袋能拧成那样吗?脸都朝后背了。”
罗胖子一边说一边转头,好像真打算尝试着把脸转向身后。
他这种努力必然是失败的,但身体转了一圈,他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乐子,你不是很懂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咱俩回去一趟啊?”
“你还惦记那块玉?”
“废话,要不然为啥跑这山沟子一趟?春秋的,起码六十万!”罗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口水都出来了,“回去一趟,玉到手了咱俩四六……不,五五分!”
“所以你刚才是想让我拿小头?”
“别在意这些细节,就说这事成不成吧!”
说完,罗胖子朝我直挑眉,一脸的跃跃欲试,看样子是完全从鬼迷心的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了,不过现在又换成了财迷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三十万确实足够吸引人,都够在滨山郊区买一套房,但鬼这东西,我也就小时候才相信,自从上学了,我便觉得姥爷说的那些不过是哄小孩的故事罢了,后来去翻他那些藏书也只是因为写作需要。
虽然刚刚亲眼看见了,但我依然感到怀疑,感觉很不可思议。
“想啥呢?去不去啊?六十万啊!要不,你六我四总行了吧?”罗胖子着急地催问道。
话音还没落,里屋的房门咣当一声推开了,那老头瞪着罗胖子气呼呼地走出来,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就那么想作死是吗?要钱不要命是吧?想死就回你家上吊去,少来祸害我们镇子!”
“不是,大爷你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吧?我怎么就祸害你们镇子了?还有,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罗胖子一脸不服地扭过头问道。
“我倒是不想听,但你说话倒是小点声啊!”老头冲到罗胖子面前,气得咬牙切齿。
我看得出来老头在隐瞒一些事,索性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问:“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镇里挂白灯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