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哀伤了好久,等工作人员把孩子的遗体送去灵堂,两人才相互搀扶着离开。
就在他们走出化妆间的那一刻,之前消失不见的小女孩又一次出现了,她就站在门口,黑色的大眼睛凝望着那对夫妻远去的方向,然后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两个人。
我没有移开视线,始终盯着那女孩,同时快步来到陆澄的身边小声说:“那女孩又出现了。”
“在哪?”陆澄忙问。
“就在门口。”我一边说一边朝着女孩站着的方向指了指。
“啊!”陆澄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身体也颤抖了一下。
我的注意力被她的惊呼分散了,也就是这零点几秒的视线转移,当我再次望向门口的时候,那女孩便又不见了。
一旁的马尾辫诧异的看着我俩,好奇地问:“澄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没什么。”陆澄连忙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眉头微蹙地看着我,眼神投来询问的意味。
我看了一眼握在陆澄手里的名片,朝门外示意了下。
陆澄点了点头,跟那马尾辫交代了几句便和我一起出了化妆室,来到了悬空长廊那边。
周围没什么人了,我便压低声音问她:“今天你们化妆那个小孩是怎么死的?”
“我没问,但可以确定不是生病。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手臂、肋骨都有骨折,但最严重的……”陆澄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乎很难狠下心去描述那孩子的伤势。
“感觉那孩子的父母不像是会虐待她的样子。”我说。
“确实不像,我猜应该是遇到了坏人,又没钱治伤,最后只能在家等死。”顿了顿,陆澄重重叹了一口气说:“类似的事情我遇到的太多了,生病治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死去,死后想要让他们走得安详一些,又发现原来让人安详的离开也不容易,哎……”
我也附和着叹了一口气,然后问:“我看那夫妻俩好像没什么钱,丧仪的费用怎么办?”
“每年殡仪馆会收到一些费用补贴,我们会用这笔钱进行一些公益性质的低价葬礼,像刚才那对夫妻,他们女儿的丧葬费用就只要1000块。”陆澄回答说。
“哦。”我恍然地点了点头,“难怪他们会来这么豪华的殡仪馆。不过,那个小女孩一直盯着他们,应该不是因为他们没钱吧,会不会和那个死去的小孩有关?”
“会吗?我不是很懂这些,或许,她是想告诉我们她自己的死因?又或者,她们是被同一个人害死的?”陆澄疑惑地望着我,似乎很想探究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小女孩频繁出现。
但有了之前孙成的教训,我不可能放任陆澄去追查,所以严肃地警告她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就算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要一步一步来,千万别被鬼迷心,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鬼没表现出恶意,不代表活人不会因为鬼而死。”
陆澄用力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现在怎么办?要联系一下他们吗?”
我看了一眼陆澄拿起来的那张名片,想了想还是摇头说:“先不用,就算跟他们联系了,我们也一样无从下手,现在要做的还是确保你家里的安全。这样,等你下班之后,我去你家看一下风水,剩下的就等明天再说。”
“嗯,也好。”陆澄点头同意道。
在宁享园一直待到了下午5点半,等到陆澄下班了,我便和她一块回家。
路上,我很好奇地询问陆澄为什么会做遗体化妆师这一行。
陆澄说,她在大学的时候沉迷电影特效化妆,后来也专门去了培训班学习,可学成之后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最后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就来殡仪馆做起了遗体化妆师。
本来她计划的是骑驴找马,结果这驴一骑就骑了整整五年,现在想下都有点下不来了。
开车十来分钟,我们就到家了。
进到屋里四下看了看,发现房子的格局、朝向都很规矩,没有缺角畸形的地方。
再到阳台去看了左右两侧的建筑,左侧青龙抬头,右侧白虎低卧,两旁形成藏风墙,风水还是相当不错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卫生间和卧室里摆放上面犯忌讳的东西,只要清理掉就没问题了。
大概看过之后,我帮忙陆澄把家具座椅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又给罗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面之前孙成那事的时候剩下的八卦镜过来。
罗胖子一听我在陆澄家里,先是一惊,接着便积极性空前高涨起来,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带了八卦镜过来了,还买了饮料和零食。
一见到陆澄,他的反应和我差不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这还哪是高中时候的小乌龟呀?都变大美女了!”罗胖子非常直白地夸赞道。
陆澄连忙笑着摆手说:“我哪算是美女,倒是你,比上学的时候说话好听多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