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听到邹氏昏倒的消息,不由往卫平那边看了一眼。
她有心想跟着一起去看看,转头看见附近的卫父照常干活,一点也不受影响,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管她呢,先把地里的活干了再说。
卫平着急地回到家里,一把推开木门,就见邹氏正坐在床上喝水。
他上下扫了邹氏一眼,“不是说你昏倒了吗?”
邹氏却往他后面看了一眼:“爹和娘知道我昏倒的事吗?”
卫平和邹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还能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当下没好气道:“这么说,你是装的了,就为了骗爹娘过来。”
邹氏忙道:“我还不是心疼你,地里的活那么多,光你一个人怎么干得完。我就想着我都成这样了,他们不得搭把手帮帮你。哪想得到他们真狠得下心。”
卫平道:“不怨他们狠心,怨我之前伤了他们的心。再说之前你有事,不是爹和我一起去山里把你找回来的吗?如今他们不来,只怕是爹早就猜到了这是你使的苦肉计。”
卫平也懒得跟邹氏多说,“地里的活还等着我呢,你自己好好养着吧,我走了。”
卫平回到地里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依旧埋头干活。
杨氏看见儿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在心里骂了邹氏一句,竟然敢装病,幸好她没跟着一起去,不然就被邹氏骗了。
家里一共只有五亩地,卫平分去了两亩地,还剩下三亩地。
卫父和卫宴从天亮干到天黑,一人割了一亩地。明天只要再干半天,就能把麦子割完了。
回去的路上,干了一天活的卫父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杨氏道:“回去我给你抹点药酒,好好揉揉。”又问卫宴累不累。
卫宴论力气还及不上卫父,之前又大病一场,现在能走回家,完全靠着意志力在硬撑。
可是当杨氏问他的时候,他不想让父母担心,只微微摇了摇头:“我还好。”
卫父道:“年轻就是好。想当初我像他这个年纪,一个人差不多能割一亩半地。只可惜现在老了,都有些干不动了。”
杨氏道:“还一亩半地,我怎么没见过,最多不过一亩几分地吧!”
老两口便为了这事争执起来,这么一来,加上天黑,便没人注意卫宴的脸色。
一家三口慢吞吞地走回去,还没推开院门,就闻到里面的香味。
卫父吸了吸鼻子:“老二媳妇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呢?”
杨氏道:“这个老二媳妇花钱真大手大脚,改天我得说说她。”
杨氏这话刚落下,沈秀已端着一大盆排骨汤从厨房走了出来,“爹娘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晚饭是排骨汤和白面馒头。
杨氏一边吃一边唠叨,沈秀只当耳边风,看卫宴不怎么动筷子,便给他夹了一块炖得烂烂的肋排。
“相公,你怎么不吃肉?”
卫宴此时只想躺倒在床上,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
沈秀觉出来有些不对,“相公,你是不是累了?”
这话刚问出口,卫宴便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强撑着挤出一个微笑:“累倒不是很累,就是中午吃得饱,现下还不饿。”
杨氏和卫父都没那么细心,听到他说只是不饿,便又低头开始吃饭。
沈秀就坐在他旁边,目光稍微往下移了移,就发现他的双腿好似在抖,分明是过度劳累的样子。
她看了眼对面坐着的杨氏和卫父,知道他是怕两人担心,便什么也没说。
卫宴熬到吃完晚饭,才回房休息。
沈秀把碗筷洗好,杨氏便递给了她一个瓷瓶,“这里面是活血化瘀的药酒,一会儿你给老二抹身上,再给他揉揉。不然他明天肯定下不了床。”
知子莫若母,杨氏知道卫宴习惯逞强,再痛也会撑着,便只叮嘱沈秀。
沈秀拿着药酒进房时,卫宴正在解衣裳,大概是手抖,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
“让我来吧!”沈秀看不过去,便把药酒放到一边,替他脱去了外面穿着的单衫。
她离得太近,能清晰地闻见卫宴身上的汗味,再看对方,脸都有些微红。
沈秀经常看到的都是一本正经的卫宴,难得看到对方露出羞赧的样子,便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看着桌上的药酒道:“娘给了我一瓶药酒,让我给你抹身上,然后再给你好好揉揉。”
卫宴刚才只是有些脸红,如今听到这话,耳朵根都红了,看都不敢看她,“我自己来吧!”
沈秀便哦了一声,故意问道:“真的不用我?”
大概是这话里的打趣意味太过明显,卫宴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脸也不怎么红了,回头看她道:“你要是真想帮我,那也不是不可以。”
沈秀见好就收:“我还是去帮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