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说让对方等自己五六日,也不算是托辞,她确实在赶着绣刘掌柜交给她的《心经》。
等她把《心经》绣完,正好就是第六日。
当天她起了个大早,把绣好的《心经》小心地包起来,便带着它去了县城。
刘掌柜看过以后,相当满意,痛快地付了银子。
五十两银子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沈秀怕这银子在路上被人偷去,便去了县城的一家钱庄,打算把这些银子兑换成银票。
刚到钱庄门口,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李妙儿刚迈出钱庄的门口,一眼瞥见沈秀,便停下了脚步,“沈娘子,许久不见啊!”
“李姑娘。”沈秀上前打了声招呼,“真巧,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李妙儿点点头,眼睛在她手里的包袱上打了个转,“你来这钱庄是想兑换银钱吗?”
沈秀笑道:“是,我想把银子兑成银票,这样好方便携带。”
李妙儿露出一丝笑容道:“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这家钱庄正好是我们李家开的,走,我带你去见钱庄的管事,以后你想兑换银票,只管来我们钱庄便是。”
沈秀来时没有注意,这时抬头一看,才发现钱庄的门匾上确实写着李记钱庄几个大字。
“我原来以为你们家只做药材生意呢!”
李妙儿道:“我们家确实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后来才开了这家钱庄。”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店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马上迎了上来。
李妙儿吩咐道:“张管事,这位是沈娘子,你好生接待,不要怠慢人家。”又对沈秀点点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秀承蒙她把自己介绍给钱庄的管事,已经很承情了,当下便点点头:“那你忙去吧!”
有李妙儿亲自吩咐,张管事对沈秀的态度便格外殷勤,知道她要把四十两银子兑换成银票,便亲自张罗,没一会儿,沈秀就拿到了一张四十两银子的银票。
这银票看着像是后世的纸币,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可价值却比纸币高多了。
沈秀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张管事还殷勤地把她送了出去,“沈娘子慢走。”
沈秀从钱庄出来,便按着翠妮说的地址,一路往东,走上一条铺了青石砖路的街道,从南往北数到第二户人家,便看到了一个整齐的院子。
“大娘,我问一下,这里是李衙役家里吗?”
看见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人从门口出来,沈秀忙上前问道。
老妈子道:“这里是李衙役家,你是哪位?”
沈秀道:“我是来找翠妮的。”
翠妮听到沈秀来了的消息,见面便道:“你总算来了,徐嫂子问了我两回了。”
翠妮的婆婆朝沈秀笑了笑:“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可别见怪。”
沈秀是知道翠妮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幸好她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又因为只有李霁这一个儿子,所以对这儿媳妇也不多加苛责。
翠妮也清楚婆婆的为人,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婆婆,那我便带阿秀去徐嫂子那里了。”
“你急什么,这么热的天,先让沈娘子喝碗茶再说。”翠妮的婆婆亲自给沈秀倒了碗茶。
沈秀喝完茶,又与翠妮的婆婆聊了几句,眼见翠妮抓耳挠腮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便笑道:“婶子你先忙吧,我和翠妮去去就来。”
等出了家门,翠妮便道:“今日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今天又要在家里待一天了。”
这做闺女和媳妇当然是不一样的,李家算是小康之家,不用翠妮洗衣做饭,但是李霁的贴身衣物却是得由她这个当妻子的来做。
偏偏她的针线活不好,婆婆这几日便拘着她在家里做针线活。
“我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当初不该这么快嫁人的。”
沈秀笑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这桩婚事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一座更大更宽敞的宅院前。
“这里就是徐嫂子家了。”翠妮说道,“我们这一片,属她家的宅子最气派。”
她说着话,便敲了敲门,不久便有一个小丫鬟过来开门。
“红杏,徐嫂子在吗?”
红杏就是徐嫂子家的一个丫鬟,笑盈盈地说道:“娘子在家呢!”
她领着翠妮和沈秀穿过一个天井,便来到了一个种满了花卉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红杏请她们在房里稍坐,便出去向徐嫂子通报去了。
翠妮低声与沈秀咬耳朵道:“这一片人家,属徐嫂子家里的规矩大,什么时候要见她,都得由丫鬟通报。”
没一会儿功夫,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丫鬟红杏掀起竹帘子,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妇人生了